他撸起袖子,露出身上的伤痕,“这不,我就绝望地晕倒在那儿了。”
旁边的公安人员听着他的讲述,再次对吴富贵的遭遇表示同情,纷纷摇头叹息。
此时吴富贵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周围公安人员的表情。他见多数人似乎都相信了他的话,唯独为的张建国仍对此表示有怀疑的态度。
吴富贵心下一慌,赶忙又说道:“公安人员啊,我说的可句句属实。不信的话,您去翠峰村打听打听,吴村长是我叔,您跟他一说就知道我是谁了。”
张建国听闻,将信将疑,随即派一个人去寻找吴村长。
不多时,吴村长跟着公安人员来到张建国面前,说道:“公安同志,我是吴村长,听说你们找到了我侄子吴富贵,我来确认一下。”
当吴村长看到坐在地上哭成泪人的男子,一眼便认出:“哎呀,孩子,这些年你杳无音信,你都不知道,你母亲自从你失踪后,整日以泪洗面,伤心难过,想你都快想疯了。你赶紧去看看她吧。”
说罢,吴村长起身对张建国说道:“公安同志,这个人确实是我侄子,我可以证明。”
张建国听了这才完全相信,便让吴富贵和吴村长离开了。
吴富贵回到家中,终于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母亲。只见母亲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久病的虚弱与疲惫。
吴富贵“扑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喊道:“娘!儿子不孝,让您受苦了!”
母亲颤巍巍地伸出手,抚摸着吴富贵的头,声音虚弱而沙哑:“儿啊,你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时,妹子在一旁红着眼眶说道:“哥,爹这些年积劳成疾,已经走了。娘这些年因为想你,总是伤心难过,以泪洗面,再加上她在地里干活繁重,身体时不时就出毛病,也干不了多少活。
这么些年,为给爹出殡,还有给娘看病,借了不少钱。家里没了主要劳动力,就靠我干那点活,仅能糊口。如今娘又病了,想去县城抓药,可家里没钱,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看这如何是好?”
此时母亲长叹一口气:“我这把老骨头,听天由命吧,能活到哪天算哪天。”
吴富贵闻言满心愧疚,泣不成声:“娘,都是儿子的错,儿子对不起您和爹,也对不起妹子。”
这时母亲接着说:“儿啊,你妹子这些年因为照顾我,和村里那小伙子的婚事也耽误了。人家愿意娶,可你妹子不放心我,一直没嫁。如今你回来了,她总算能安心嫁人了。只可惜咱家没钱,也拿不出像样的嫁妆,你妹子到了婆家也抬不起头。”
吴富贵听了,转头看向妹子说道:“妹子呀,那为什么不向你对象借点呢?先把母亲的病抓药治了,这钱咱们绝不会拖欠,指定能还上。”
妹子抹了把泪说道:“哥,我早就跟那小伙子借过钱了,借的比嫁妆还多,哪还好意思再开口。”
这时吴富贵突然想起在山上偷听到贾娇娇和贾老虎的对话,说在翠峰山脚下一棵大树上做了记号,树下埋了些给贾娇娇的嫁妆。
原来,贾老虎深知世事无常,怕日后万一有个什么变故,自家妹妹受委屈,便悄悄备下这份嫁妆,藏在那隐秘之处,只为给妹妹留条后路,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他心中一动,对妹子说道:“行,你放心,我不会让娘没有看病钱的。你赶紧给我弄点吃的,我出去一趟,回来就吃。”
于是,吴富贵在翠峰山的山脚下苦苦找寻着做记号的树,一直找到夕阳西下,却始终一无所获。
这时满心的疲惫与沮丧让他几近放弃。愤怒之下,他狠狠地一拳砸向了旁边的一棵树。拳头与树干碰撞的瞬间,钻心的疼痛袭来,他疼得嘶嘶哈哈,连忙吹着红肿的手。
就在他懊恼不已时,无意中一抬头,竟惊喜地现眼前这棵树上正有着那个期待已久的记号。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可随即又愁容满面,因为他现自己手上并未携带挖掘的工具。
他环顾四周,虽是僻静之所,但仍担心被人瞧见,思来想去,觉得不太保险,还是决定晚上再来。
于是吴富贵匆匆赶回家中,胡乱吃了些东西,便一直休息着。等到夜色完全笼罩大地,他拿起锄头,悄悄地出了门。
来到大树旁,刚要举起锄头开挖,却突然现有一个身影背着大包袱走了过来。他心头一惊,连忙把锄头放在一旁,轻手轻脚地向前走了几步,隐藏在树丛中,想看看这人究竟要干什么。
待走近了些,定睛一看,原来这人竟是山上的土匪,身形像极了赵六。
此时吴富贵心中暗自思忖:虽然这土匪窝被公安剿灭了,但从公安口中得知他们并未全部落网,难道这人是在与其他土匪联系,想要转移贾娇娇的嫁妆?
想到这,他心中暗道:不行!这笔钱财我得留着给娘治病,这是贾娇娇对我这些年伤害应有的补偿,理应归我。
这般想着,他悄悄拿起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来到赵六身后,猛地举起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时在不远处的马二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惊得差点叫出声来,赶忙用手紧紧捂住嘴巴。他的心跳急飙升,仿佛就要从嗓子眼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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