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一则为脱身,二则赶时间,三则越骑越熟练,甄骏加快速度风驰电掣地驶到目的地,平稳地停住车,下车按门铃。
这么快,杜莎佳恨回家的路程不够远。
“让你家里人帮你把车骑进去,我快迟到先走了。”
“哎,那你骑车去呀!”
“不用,我跑过去来得及。”
杜莎佳跳下车拦住他:“你就骑我的摩托车去嘛。”
甄骏一怔:“你的脚没受伤。”
她扮个鬼脸:“我有说受伤吗?我只说好像扭到了。”
甄骏自知上当受骗了,双眉一拧,也不跟她多说什么,扭头就走。
“甄骏,你生气了?”
杜莎佳还想追上他,可哪里追得上,他放足一奔,如骏马扬蹄般跑得转瞬不见,身影消失在街角拐弯处。她只有跺足不已。
孟烨然的奔驰车停在甄可意身边时,她刚从日新大厦对面的便利店握着一罐八宝粥出来。准备用它凑合一顿午餐,煮面炒粉快餐之类的她实在觉得腻了。
“甄可意,怎么你中午就吃这个吗?”
“是呀,随便对付一下就是了。”
“上车吧,我上次说过要请你吃饭,今天就相请不如偶遇了。”
“孟烨然你请吃饭,那太好了,我可要吃顿好的啊。”
“没问题。”
甄可意把手里的八宝粥往挎包里一塞,上了孟烨然的车。他带她去了一家颇有名气的西餐厅,说那里的煎牛排做得特别地道。
这家餐厅的座位是沿墙而设,每桌之间用半人高的爬满青藤植物的木栅栏隔开,木栅栏上头再插上鲜花,设计得极雅致。侍者把他们引到餐厅一角坐下,这里相当清静,仅有两处倚窗而设的方桌,其中一张坐着一个年轻女郎,窈窕身影隔着花叶扶疏的隔栏看去有如雾中观花。
孟烨然和甄可意在另一头的方桌坐下。点完菜侍者退下去时,一个西装煌然的年轻男人正好走过来。一眼看到坐在一旁的孟甄二人,脚步一顿。他们也看着他一愣,三个人六只眼睛同时瞪大了。
那桌的女郎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扬着一张粉白面孔娇滴滴地唤:“炽然,你出去接个电话怎么接那么久哇?菜都快上齐了。”
那娇嗲的腔调一听就是台湾腔,看来是台湾来的美眉呀。
孟炽然头一扭,只当没看到他们俩,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他的位子正好遥对着甄可意,那晚遭他非礼后这还是头一回遇上,她着实递了几个白眼过去给他,他却只管低着头用他的午餐,一个都没接收到。
孟烨然发现了她的眼神不对:“你干吗?”
“不干吗。”
“不是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高兴吧?”孟烨然试探性地问,毕竟她和他出双入对过。
“什、么、呀!”
甄可意大叫起来,引来孟炽然的抬头一看,她抓紧时机砸了一个大白眼给他,再低声细语对孟烨然说:“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会不高兴,我瞪他是另有缘故。”
孟烨然询问地一扬眉,甄可意却不肯说下去了。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告知于人呢。他见她不说,也就知情识趣地不再追问。两人都不说话了,在这自成一格的安静空间里,就只有听邻座的交谈了。
“炽然,这里的煎牛排真是味道不错。”
“我也觉得很好,再来一份我们一块吃。”
“好哇。”
胃口这么好!甄可意不忿,决定败败他的好胃口。她和孟炽然一块吃过很多次饭,很了解他在饮食方面近乎病态的讲究,他在吃饭时听到别人说起不雅的字眼都会吃不下去。想了想她计上心来,打开挎包做起准备工作……
孟烨然看得莫名其妙:“一会就上菜了,你干吗还……”
“嘘——”甄可意做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指对面的桌子小声说:“看我怎么治他,你配合我一下。”
孟烨然一脸不明就里却饶有兴致地点头:“任凭差遣。”
“哎唷、哎唷——”
甄可意突然捂着肚子呻吟起来,孟烨然先是一惊,很快明白她在作戏,忍住笑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突然觉得胃不太舒服,恶心,想吐。”
“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好……不过……恐怕来不及了……哇……”
甄可意一边装出呕吐声,一边飞快地将藏在桌下开了罐的八宝粥往方桌上一倒,再飞快地把粥罐藏回去。
那边桌上的孟炽然听到呕吐声下意识地循声望来时,只见甄可意正用手捂着胸一付干呕连连状,她面前的方桌上一片狼藉,全是黄白粘糊的呕吐物。
这污秽场面已经够让孟炽然恶心了,谁知甄可意干呕几下后停下来,用手指从那堆秽物中捡起颗粒状的东西往嘴里塞,边塞边说:“早上吃的花生米那么香,吐掉了多可惜呀!”
此情此景,孟炽然的胃顿时抽搐起来。刚刚吃下去的煎牛排争先恐后地从他胃里叛逃,一齐冲出他的喉咙成功突围,他俯下身去货真价实地吐起来,搜肚抖肠吐了个一干二净。把那个台湾美女吓得不轻:“炽然,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吐起来的动静太大,餐厅的侍者和经理也都被惊动了。过来一看他这般大吐,纷纷吓得不轻,唯恐是自己餐厅的食物出了问题。
孟炽然吐得整个胃几乎都翻过来,吐得实在再无物可吐后,浑身瘫软地坐直了身子。女友、侍者、经理围在他身旁七嘴八舌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