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突然的拉扯,疼的他弯下了腰。
姜娆心中有个木鱼,不停敲打,默念着:功德无量,道法归心,功德汲养,修为大涨
她念完之后,这才耐着性子,再次搂住了他坚实的后腰。
“不想死的话,就别乱动!”她另一只手拉住了他脱臼的右臂,快速的钻进了他的左臂膀里,屈尊降贵的做了一次人形的拐杖。
距离太近了,近到他弯着腰,下颌便可以贴在她的头顶上。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一片白嫩滑腻的后颈。
“你,是不是疯了”刚入秋,这寒气还没起来,烬就先起了一身白毛汗。
梨叶可能会拿铁藤条抽他,往伤口上泼盐水。
也可能会搞几头猛兽来,看着它们围攻他,撕咬他,供她取乐。
但现在这种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
“你给我乖一点!”姜娆嘴上虽然凶的很,动作却很小心,一路将他搀扶到石床上。
将人推倒之后,姜娆就利落的上手去扯他的兽皮裙,想看看他的伤势。
刚刚还玩世不恭的青年,耳根瞬间变成了绛红色,一边死死的摁住兽皮裙,一边疼的直不起腰。
烬咬牙喘息道,“梨叶,我,刚刚可是死也没有把你交出去,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火光映在他碧蓝色的眼眸中,他说的话虚虚实实,眼神中的慌乱却真实的很,像是不经意间透露出了纯良的本性。
“是啊,所以我得好好奖励你呀~”姜娆纤细的双臂突然撑在烬的腰身两侧,湿热的声线撩过他发红的耳尖。
在烬的利爪甩过来的一刹那,姜娆轻巧的往后一退,拉住了烬的右臂,随着“咔吧”一声,她精准的将他脱臼的断骨复了位。
原来又是在戏弄他,烬短暂的失态后,迅速恢复了防备,挣扎着爬了起来。
踉跄着去洞穴中的小泉眼旁自行清洗伤口,那动作娴熟极了。
“你很需要晶石?”姜娆看他清洗伤口,还拿着那袋子晶石,跟只守着财宝的龙一样。一边嫌弃的瞥他,一边从从兽皮包中取出今天去密林中顺手采的草药。
这兽世的动植物和现世大致相同,但个头都大了数倍,好像都在向她招手,她想不发现都难,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不然你觉得,我们是因为什么才会呆在同一个洞穴里的呢?”烬听罢,轻挑下眉,饶有兴趣的回头看姜娆,“不至于是因为相爱吧。”
很好,金钱关系,简单粗暴。
只见烬蹲在篝火堆前挑了一根趁手的木炭,正准备往伤口上怼。
“你是嫌自已死的还不够快吗?”姜娆将可以消炎止血的白芷和紫草放在木碗里,用石头粗暴的捻出汁液来,递给他。
“你会医术?”烬将那碗绿色的草液放到鼻尖闻了闻,满脸都是离了大谱的表情。
“不会,我是想毒死你。”姜娆硬扯出一个笑容来,在床上迅速躺下。
烬把木碗放下,咬住了木棍,就看到姜娆在床上烦躁的蹬脚。
她一个箭步爬了起来,跟不想加班的打工人一样,没有半点好脸色,将那些草液尽数敷在了烬的伤口上,这剧烈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腰来。
姜娆俯身,捏住烬的下颌认真道,“你这道伤口太深,就算是生生烫下一层皮来,也没办法止住血。”
这兽世医疗水平低下,普通兽人生病或受伤后都由巫医来治疗,这些有效的药方,是他们口耳相传的秘密。
可小部落和流浪兽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根本不会有巫医愿意加入他们这种穷地方,所以遇上捱不过去的伤病,就需要拿大量的资源或晶石去大部落求药,还得看人脸色。
烬宁愿死,也不愿意去求她们。
姜娆叹了一口气,在他踉跄着向前倒时,及时扶住了他。
烬疼的晕眩,握住了她小巧的肩头。
这是烬昏迷前记得的最后一个场景,梨叶微微垂着头,长睫微颤,神情严肃又认真的处理着他的伤口。
明明灭灭的火光中,她就像头慵懒绝美的妖兽,温柔的舔舐着他的伤口,奈何她的舌头长满了倒刺,瞬间将他拉入无底深渊之中,让他筋骨寸断,烈火焚皮。
替烬出气
清晨的阳光穿行在密林之间,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苔藓的清香,一阵阵喧闹声刺破薄雾,也把高烧了一夜的烬给吵醒了。
"嘶"烬坐起来时,只觉得腹部的伤口还是疼,但周身却轻快了许多。
不愧是兽人野兽般的恢复能力,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痂了,梨叶的药居然真的有用!
他垂头去看腰上的伤,发现上面有一些歪歪扭扭的结。
虽然难看,但却真切的不再流血了,上面敷了一层药泥,散发着浓浓的草药味。
再往床下看去,那条长木被拖到了石床边,上面摆了一些工具,其中就有一根坚硬的骨针,很多带血的兽皮,一些柔草被撕成极细的絮状,搓成了线。
难怪昨晚做了那样的梦,这伤口大概是她缝起来的!
谁会这样治病,哪个好人家的雌性会想到用骨针把伤口强行缝合,一针一线刺在伤口上,也不知道害怕。
原以为逃不过这一劫的烬垂下了眼,半晌,哑然失笑扶额道,“呵,不愧是梨叶,真是够疯的。”
外面传来一阵阵喧闹声,隐隐还传来几声吃痛的哀嚎,烬不明就里的走出了洞穴。
山崖之下就是兽灵祭坛,往下看去,竟然是昨晚负责巡逻的雄性兽人们,现在正受着鞭刑,旁边都是围观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