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惊,“太子!你……”
“我绝不可能弃你一人!”
“兵不可无帅,你怎么可以……”
“我已安排妥当,会有人主持大局!”
马背上的赵临鸢一怔,猜测到褚萧另有谋划,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一路上,她怀疑了他很多很多次,可如今,她却想相信他这一次。
“赵临鸢跑了,给我追!”
身后有火光摇曳,赵临鸢猛然回头,看到越来越远的营帐中果然出现一个身形,持太子令牌指挥众人,躲开厮杀。
那个身形……
赵临鸢心中一凛。
敌军眼见不敌,且猎杀对象已逃,便再不恋战,驭马直追。顷刻间,杀伐中心果然由营帐那处转移到了赵临鸢的所在之地。
“赵云的兵什么时候到?”褚萧看一眼穷追不舍的骑兵,意识到难以突破包围,急切地问向赵临鸢。
赵临鸢不答,在手中的兵刃刺向追赶上来的一个人之后,她从袖中掏出火折,再次发出了讯号烟。
但她知道此举未必奏效,毕竟在她眼中,将性命交到他人手中从来都是被动的行径。更何况,赵云曾经想要杀了她,他可未必真的会救她。
也许,他们根本等不来赵云的兵。
再次将追上来的另一个人给射穿胸膛后,赵临鸢欲将褚萧推下马背。她心知敌军的兵马只为杀她一人,只要能将追兵引开,或许便能保全褚萧的性命。
她想着,若终究只能是穷途末路,那么一个人死便能解决的事,她实在没有必要拖褚萧下水。
可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褚萧意识到她举动的异常,立刻制止住她的动作,“赵临鸢,你疯了?我说过我绝不会丢下你,你再如此做,只会让我们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我是我,你是你,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你犯不着和我一起死!”
“你若死了,我如何独活?!”
“你是太子,你还有你的东宫,还有你的天下……难道这些你都不要了吗?”
“我只要你!”
“……你!”赵临鸢气极:“你这个疯子!”
无奈褚萧根本不听她的话,气急败坏地再问:“赵云的兵到底什么时候到!”
就在这时,一支箭精准地射在二人铁骑的脚上,霎时间,马惊长啸,二人双双摔下马背,落地时,二人同时被接踵而至的追兵刀剑所指。
领头那人手中的利刃横着抵在赵临鸢的下巴处,她被迫抬眸与敌军直视,听见对方寻衅的声音:“公主,怎么不跑了?”
一旁的褚萧怒吼:“放开她!”
赵临鸢却云淡风轻地望着对方耳垂处,轻轻对他说:“壮士,你面上有血。”
对方一怔,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就在这时,赵临鸢的眸子一眯,竟有一根银针从她袖中飞射而出,瞬间便刺向了对方的侧脸!
下一刻,鲜血自对方的耳垂顺流而下,滴在他伸出来欲摸耳的手上。
这一出“先奏后斩”,还真是面上有血啊。
那人简直气疯了,“赵临鸢,你……你……给老子杀了她!”
但已经晚了。
就在对方因恼怒而疏忽的时候,赵临鸢旋身而上,冲破包围圈,夺过离她最近的士兵手中的利刃,用尖锐的锋芒划过一圈人,与众人陷入了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