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顾兮宁肆无忌惮的跋扈个性是怎么形成的了,对顾兮宁的霸道他都习以为常了,但偶尔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为虎作伥,然后现世报?
晚饭后丁末莫陪着文心看电视聊天时睡着了,半夜惊醒后就发现自己睡在顾兮宁的床上,顾兮宁一只手搂在他腰上,胸口贴着他的背。
丁末莫从床上坐起来,好一会儿适应了光线才看得到东西。
顾兮宁被他弄醒,也坐了起来,“没睡醒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想上厕所?”
丁末莫看两人都穿着睡衣,纠结的心情才平复下来。下一秒又竖起了眉毛,难怪会做那个好久没做的噩梦了,原来是和这家伙躺一张床的缘故,在被子底下踢顾兮宁,“谁要和你睡一张床了,滚!”
顾兮宁拉着他的脚拖进被子里,拉过被子把两人都盖严实了,打着哈欠无所谓地说,“睡吧,别侨情了,又不是没睡过。”
丁末莫继续挣动,顾兮宁威胁他,“再动我真碰你了!”
“靠,那种疼死的事我才不要!”丁末莫被气得口不择言。
顾兮宁咯咯地低笑起来,戏谑他“还记得疼啊?我以为你忘了呢,瞧你那淡定的样子,装得什么跟什么的。”
丁末莫这下识趣地闭嘴了,顾兮宁搂着他没再说话,呼吸匀称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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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是要早起上课,丁末莫的睡相从来都差到极点,和顾兮宁睡一张床也是磨合多年后才安分契合的,两人四肢缠在一起地抱着睡觉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但是像这么穿着睡衣地睡在一起,好像还是第一次,这种认知让丁末莫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来。他其实没有裸睡的习惯,追根究底,还是顾兮宁的错。
等车的时候顾兮宁习惯地去牵丁末莫的手,丁末莫闪了一下把手放口袋去了。
顾兮宁不尴不尬地摸摸鼻子,拎着书包跳上公车,心里极度的不爽。
不爽的心情一直延续到周末,期间考试无数,提醒着这个学期再过一个多月就结束了。和丁末莫胶着的冷淡关系长得超出任何一次,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有耐心了一点?
邵嘉仁打电话过去时顾兮宁和云桑刚结束了跳舞课,又饿又累,躺在地板上挺尸,完全没什么好脾气,和邵嘉仁在电话里说上三句话就要吵起来。最后电话那边换了梁亮说话,梁亮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调调,让人一点也激动不起来。
顾兮宁把手机丢给云桑,“你和他说,亮子的声音听得我想睡觉。”
云桑拿着电话接了半天,刚开始还南辕北辙地陪着聊,到后来就有些受不了了,“喂,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亮平时话不多,但打电话绝对是另当别论的时候,话多得不太像他本人,而且没什么重点,特别容易把话题扯远了。
挂了电话云桑又躺地板上了,一只手横过去捏了顾兮宁的脸一下,“晚上去不去溜冰场?最近没人帮邵嘉仁花钱,亮子都开始急了!”
顾兮宁把云桑的手拿开,偏过头来,笑的有点邪气,“男生的脸是不能乱捏的。”
“大不了让你捏回来啊!”云桑无所谓地笑,声音在胸腔里鼓动,肆无忌惮的声音和冷艳的脸孔因为离的太近而有了蛊惑人心的意味。
顾兮宁翻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笼罩在云桑头顶,捏着他的下巴将唇角将上扬的唇角拉平了,“你要总是这样笑,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
“那也是你的问题,关我什么事?”云桑眼睛里还是笑意,没心没肺的样子和梁亮特别的像,让人觉得完全是在开玩笑。
丁末莫是第一次绕过顾兮宁的关系和邵嘉仁他们在一起,明明是相熟很久的人,少了顾兮宁这个中间人却多出明显的不自在来。
梁亮脱了鞋蜷在包厢的沙发上看电视,偶尔偏过头去和丁末莫说话,“你这半年很忙啊,每次顾兮宁出来玩都没见你。”
“还好吧,就是作业特别多,我妈管我有些严。”
“那才叫有些严啊!”梁亮啧了几声,然后问邵嘉仁,“顾兮宁和云桑怎么还没来?”
“谁知道,就你闲得慌,三天不见他们还不舒服了。”邵嘉仁把梁亮从沙发上拖起来,“要看就坐直了,近视的话戴眼镜丑死了,本来就长的不好看。”
“别拿脸说我,小心我和你急!”梁亮踢邵嘉仁一脚。
丁末莫咬着果汁的吸管看着他们,有些怪异的感觉。邵嘉仁这个人,长了一张骗人的俊美脸孔,很容易给人好感,实际却不好相处,浑身透着冰冷的傲气,让人眼前一亮却不会想去亲近。
邵嘉仁对人的好,吝啬又稀罕,给予的时候就会让人困惑,就像他对梁亮的好,总有点让人叹为观止。
丁末莫一直有点怕和邵嘉仁说话,认识多年,实质的来往却不多。他不知道顾兮宁生日那次是怎么解释那个吻的,也想象不出邵嘉仁他们事后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态度是根本不介意还是装出来的无所谓。
顾兮宁来的时候看到丁末莫也在,有点惊讶,又有些惊喜。
云桑跟在顾兮宁后面,一头略长的茶色头发,黑色t恤,脖子上挂着一个项坠。似乎是有些瘦了,下巴显得很尖,微笑的时候脸颊上有浅浅的酒窝,冷漠而动人。
顾兮宁往丁末莫和梁亮中间的空位挤,顺便扯了梁亮往旁边推,让他挪开一点。
邵嘉仁很懒散的架着腿坐在边上,朝梁亮看了一眼,“过来这边,别理他,他最近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