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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她连字都认不全学什么医（第1页）

“是你二姐，莫怕……”沈南枝将手放在沈归荑肩上，等她去屏风后了，才款款走出来。

“鸡仔是昨日桂嬷嬷送来的，仅这一只，芊禾若也嘴馋，一会用饭的时候我去跟祖母说道说道，让她再给我一只……”沈南枝上前去拉着沈芊禾的手，把她引到凳子上坐下，笑脸盈盈道，“是因为三妹更需要补呢，一会怕是你见了，都得心疼那副模样。”

沈芊禾自然是知道沈归荑是个什么模样，只是这几日老夫人并没把中毒的事说出去，旁的人便不知道沈归荑前几日回来过。

似是为了掩饰心虚，沈芊禾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了几口：“我倒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我当然知道。”沈南枝亲昵地捏了捏沈芊禾的手腕，心中熨帖不已，“我就只盼着咱们三姐妹和和美美，可不要学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家，闹得鸡飞狗跳的……”

沈归荑换好衣服，走到屏风旁时正好听了一耳朵，怎么可能和和美美呢？也只有大姐会有这种念头了。

“瞧瞧，合身呢！”沈南枝拿绢帕捂着嘴笑，末了，又去妆匣里摸出两只红木素簪，“你年纪还小，太贵重的首饰压不住，先戴着这个试试，改明儿大姐带你去铺子里打两幅头面来。”

沈归荑任由她折腾自己的头发，那两只红木素簪是大娘子和老夫人一齐送的。看着质朴，雕刻工艺却极其精致巧妙，簪子柄被雕成梨花枝的模样，簪头有一朵栩栩如生的梨花，唯一的装饰就是两颗叶状的绿翡翠。

沈芊禾斜着眼去看簪子，发现并不如金的银的贵重时，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大姐也太舍得了，让我这个做二姐的干看着也不对，这样，我今儿出门得急，身上也没什么好的物什，这个翡翠手镯，就送给三妹做礼了。”说着，她撩起袖子从手腕上剥下一只玉镯。

沈归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个玉镯是下等货，她也不接，只笑眯眯地对着沈芊禾眨眼。

沈南枝一心扑在沈归荑的头发上，并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三妹的手不够大，怕是戴不住。”她插了一嘴，头也不抬地提议道，“不如过两日咱们一同上街去，你再给三妹挑一个好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礼不礼的，没得生份了些……”

沈芊禾后槽牙咬得嘎嘎作响：“还是大姐想得周到……”

沈归荑蓦地柔和了脸色，乖巧地冲着沈芊禾福了福身：“那先谢过二姐姐了。”

这番知恩懂礼的样子让沈南枝心疼不已，借着给她挽发的空隙，又轻轻掐了一把她嫩生生的小脸。

“好了，去祖母院儿里吧。”

屋外，冬杏手里被画屏塞了一堆糕点果子，两人边吃边笑。

“姑娘！”冬杏见了梳戴整齐的沈归荑，心底懊恼自己竟然只顾着吃，但又实在舍不得手里这些，故而急得直跺脚。

“你跟画屏姐姐吃吧，吃完了跑快些赶上来就是。”

画屏也被冬杏这副憨傻的样子逗笑了，便伸过手帮她分担了些：“三姑娘都发话了，你呀，只管放心地吃。”

沈归荑也不催促，只对着她点点下巴，示意她放心。

“你这小婢女可真有意思。”沈南枝调侃道，“以后多过来走动走动，正好画屏闷得慌，她俩在一起，我看也能说得到一块儿。”

沈归荑轻声应下，画屏性格活泼，女红厨艺是一项赛一项的好，冬杏憨傻单纯，让画屏多教一教她，没坏处。

姐妹三人来到云鹊堂，见里面人头攒动，竟比过年还热闹。

“祖母今日心情大好！”沈南枝拍了拍沈归荑后背，半蹲下身来叮嘱她，“祖母可惦记着你呢，一会记得嘴甜些，哄她老人家开心开心。”

“我知道的。”

沈荇语和周淑慎正陪着老夫人说笑，听了桂嬷嬷进来传话，才一扭头，就看到小豆芽菜沈归荑被沈南枝牵着进了门。

“哎哟，这是……三丫头？”周淑慎拧着眉，有些不确定地问桂嬷嬷，“怎么这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样？”

“咳咳～”沈荇语瞟了一眼正坐上老夫人的脸色，打着圆场，“三丫头在庄上过了这么些年，身子弱，既然回来了，就得补……”

老夫人冲着沈归荑招手，似乎是埋怨这些年这两夫妻对这个庶女的不管不问：“现在知道了？以后就好好一碗水端平，别整得那些嫡庶有别，只会白白让姊妹间起了隔阂……”

周淑慎想争辩两句，她可历来都是对嫡女庶女同等看待的，不料却被沈荇语一把按住。

“母亲说的是，儿子记下了。”他对着周淑慎使了个眼色，“想是该用膳了吧，你唤人去叫叫姜素素，没得一大家子吃饭就等她一个。”

“不用不用！我在院儿里清点这些日子的开销呢，所以晚了些！”正说着，姜素素扭着杨柳腰就进了门，对上周淑慎嫌弃的眼神后，又娇滴滴地拿帕子揩着脸，“大夫人得等等我了，待我把账目一笔一笔地理清后，才能把库房钥匙交给你。”

周淑慎只觉心烦意乱：“切记得细心些。”

“自然是得细心的。”

老夫人看人到齐了，便示意让桂嬷嬷去厨房传膳，自己却拉着沈归荑不松手。

她盯着沈归荑额头看了又看，见连一丝疤痕都看不出来了，才满意地向众人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啊，人老咯，就怕这院儿里冷清没个人味，三丫头的住处你们也别操心了，就让她跟着我住。”

沈荇语欲言又止：“母亲可想好了？这……这三丫头在庄上呆惯了，怕是不习惯，不如儿子另外给她……”

“不用，哪能那么费事？”老夫人坚定了语气，“往后让她跟着我学学医，在我跟前也能热闹热闹，岂不是都好？”

“学医？”姜素素拔高了音调，若能跟着老夫人学医，今后出嫁择婿时都能多几分底气，当初她求了许久，老夫人都不肯收下沈芊禾，这个沈归荑竟然能得她钦点？！

“她一个乡下丫头，字都认不全，学什么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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