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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现在不是她逞强的时候：肋骨断了两根，一根归功于库洛洛，一根是因为强挡富兰克林的攻击，而且似乎伤到了内脏；左手完全废了，右手活动也稍有困难；而右脚因为刚才撑住库洛洛的一拳，到现在还在剧烈疼痛……唯一完好的只有左腿。

再看幻影旅团那边也伤得不轻。

玛琪从右肩开始的半边身子血红血红的，虽然已经止了血也无法灵巧活动；飞坦是伤的最重的一个，他被海月捅破了肚子；库洛洛除了手臂上被穿的洞以外倒是没什么大伤，只不过那张俊脸上被划了几道小伤口，应该留不下疤痕。

“库洛洛，两败俱伤很好玩是不是？”苍月柔声问。血腥气与空洞的寒意代替了杀气，浓浓的笼罩在她身上。这是苍月多年养成的习惯，在她越生气的同时，杀气隐藏的越深。而每每这时，就好似曾经被她杀死的怨灵附体一般，她身上的血腥气会浓得惊人。

“我确实没有想到你这么强。”库洛洛因旅团的状况微微皱起眉头：“上次动手时我并没有看出你的真正实力，看来你隐藏的很深。这是我的失误。”

“废话！”苍月冷冷道。她是干什么的？要是这么轻易就能被人看出她的实力，那她上辈子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但是继续打下去的话，你必然会输，而且有生命危险。”库洛洛说。

“哦？那你直接杀死我不就行了？说这么多干嘛。”苍月嗤笑。

“杀死你？”库洛洛约略思索：“苍月，你不会一直以为我要杀死你吧？”

“还有别的什么么？”苍月看着库洛洛一脸挫败的表情，像是忽然悟到了什么。

“库洛洛?鲁西鲁，这个问题，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我——”苍月的声音突然变了，那是库洛洛从没听过的声音，尖锐、空洞、无情：“你是想——让我做你的收藏品吗？”

收藏品？是啊，库洛洛看着那张已然没有面具覆盖的脸：最美丽的收藏品。他点了点头，对于面前的这个女孩，应该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收藏品……”苍月无意识地念叨着这三个字。

“月月是爸爸最美丽的收藏品。”

“看，爸爸把月月打扮得像不像一个小公主？”

“乖月月，你要永远做爸爸的收藏品。”

“月月！谁准你和别人出去玩？谁准你让别人见到你的？”

“月月乖，爸爸把你关起来是为了你好……”

占有欲、黑暗、暴力、红色的——鲜血……

“呵呵呵呵……库洛洛啊，这么有信心？我却想告诉你一句话呢。”她忽然笑起来，虚无缥缈：“当面对一个你无法了解的人，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变数！”

发，黑色，比夜绽开的羽翼更黑暗，如游蛇般无风自飘。那看着自己的一双亮眸，一只仍是大海般湛蓝，另一只却是——纯然的金！

金色的不似人类的眼，中间收缩的一点紧紧盯着库洛洛。

“我……死过，从地狱的深渊继承来的，就只有这个。我称呼它为——‘别西卜之右眼’。”苍月悠悠道：“其实它也没什么作用，只不过是将我自身的能力——不管任何能力，加强十倍。同时，切断所有感觉，无论是疼痛或麻痒。我可以这样一只战斗下去，无论是手脚俱断，开膛破肚。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可以战斗。不过，我会感觉到开心——杀戮、鲜血、死亡……这些都令我开心。”

说到这里，她愉悦的笑了：“要拥有我？库洛洛啊，你可以么？”

说着，她突然伸手向后一点，想趁虚而入的侠客呆在那里，全身无法动弹。

“点穴，不过，说了你们也不懂的。”那只手仍然停留在侠客的胸口没有离开，缓缓开启的樱唇又吐出不留情的言语：“乾坤无形，五雷正法。”

天雷的声音，惊动了每一个人，侠客狂喷鲜血被远远击开，倒地不起。

“晕过去了？竟然没发出一声惨叫，那可是天雷呢……无趣。”苍月抿抿自己的指尖。

“没有人……可以拥有我……”她看着上空呢喃：“没有人……”

“苍月，你走吧。”对面的黑发男人突然说：“我无法，和现在的你战斗，你走吧。”

“无法和现在的我战斗？库洛洛，这样示弱的话可不应该从你嘴里说出来。”苍月讥讽的看着他。

看着看着……

库洛洛只看见她皱眉，似乎在忍耐什么，然后身形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长呼出一口气，他开始冷静的处理伤者，准备撤离。

并不是，害怕她那时的力量，而是，无法对那道身影做出任何伤害。

那时他真的看到了……想着，他抚上自己额头上的印记——白色的雷光下，黑色的羽翼，金色的眼眸，傲视一切的表情——被鲜血沐浴的堕天使！

“看来已经打完了~”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西索来到满布鲜血与灰尘的餐厅。

“真可惜。”他说，没有戏谑的表情和甜腻的语气，只有淡淡的遗憾。

苍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边总是有嘈嘈杂杂的人声。

当终于回归寂静时，她却慢慢醒来。

这里是……她在天空斗技场的房间。一股刺鼻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门口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竟然差不多全身上下都包满了纱布，整个儿一凄惨黯淡。

“苍月姐姐，你终于醒了！”小杰几乎是连蹦带跳的跑过来，差点没扑到她身上。

“原来是你们，我说谁那么有同志爱。”她竟然差点以为是西索良心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