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圆滚滚的。
邹却不自觉地笑,转头却对上邹岩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心惊肉跳。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瞧出什么端倪,邹岩只是给他倒了杯椰汁,问他要不要喝。
邹却忙接过来道谢。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家人朋友致辞的环节徐栖定也上台说了几句。新郎介绍他的时候很激动,说是事业上的大恩人、大贵人,没有徐先生自己也不会有今天……
徐栖定脸上挂着得体的笑,邹却在台下看着。听见隔壁桌的年轻女孩嘀咕了句“他长得好帅”,突然意识到在生活绝大部分时间里,徐栖定仍然是大家的太阳。只是在某些瞬间,很偶尔地,他好像也可以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太阳。
比如刚才偷偷勾自己手指的时候。
是错觉吧?
邹却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听见娄晓青问邹岩:“这不是小徐?”
娄晓青怎么会认得徐栖定?他竖起耳朵,听邹岩回答“是”,又眼见着徐栖定致辞完走下台,邹岩提高音量喊了他一声:“栖定。”
邹却骤然紧张起来,生怕邹岩在这种场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给人家好端端的婚礼添些不愉快。
徐栖定闻言回头,脚步顿了顿便很快走过来。
瞥见娄晓青在场,他客套地笑:“你也在啊。”
邹岩的神色很是镇定,邹却看得心惊胆战,总觉得这人要说出什么不太好的话来。果然,下一秒就听见邹岩语气平静地向娄晓青介绍:“妈,这是之前给你看过照片那个,我男朋友。”
娄晓青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男人。大儿子出柜后母子关系便一直很紧张,她确实接受不了,自顾自生闷气。可到底是亲生的,再出格的事也只能努力消化,再加之前阵子和小儿子之间也有些尴尬,于是抱着想将关系重新拉近的目的和邹岩聊了聊。
这一聊,便得知了他和前男友复合的事。
她一直想着要见见这个小徐,心道若是实在没办法结婚生子也强求不得,那么找个合适的人过一辈子就极有必要。没想今天在这里遇见,确实是一表人才,气质谈吐都不凡,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大半。
徐栖定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还是维持着礼貌,想重申一下分手的事。然而邹岩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满脸笑容地说:“你也真是,怎么都没跟我说要来参加同一场婚礼,我都不知道你要来。”
徐栖定看了眼在一边神色怪异的邹却,忍不住打断他:“邹岩,我们……”
“这是我妈。”邹岩还是笑,“我前段时间跟她说了我们复合的事,她一直说想请你到家里吃个饭,没办法,你太忙了,都没空。”
“……我们已经分手了。”
听了这话邹岩脸上的笑有些垮下来,顿了顿才说:“什么分手啊,又不是愚人节,你别开玩笑了。”
他明显状态不太对,徐栖定眼皮跳了跳,果然听到邹岩接着说:“要分手是不是也该是我提?我没想过你会真的出轨,甚至盯上的是我弟弟。”
邹却的脸唰一下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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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真的是越写越卡,想呈现的东西写得远远不够,由于审核限制没办法好好写出来,很多章节都是改了又改才过审:(
风筝
邹却走得很急,他说不清为什么要逃,只是下意识将步子迈得越来越大,眼神落在虚空,茫然地朝路边走去。
没几分钟,徐栖定很快从后面跟上来:“邹却。”
一辆电动车擦着邹却的衣角快速驶过,徐栖定伸手扯住逃兵的胳膊,将人拽回到自己身旁,眉心突突地跳:“你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邹却呆呆的:“我没看到……大不了就是被撞一下。”
这疯话显然让徐栖定压抑不住怒气,松开拉着他的手道:“你状态不对,先冷静一下。”
邹却垂下头,咬着嘴唇盯住脚边一小块被踩脏的口香糖。
方才在酒店宴会厅,邹岩用波澜不惊的语气揭露他们间的惊天秘密,一时间空气都仿佛是胶着的,黏腻中所有的热气和不安定都晃荡着静止。小舞台上司仪已经开始和来宾抽奖互动,声音通过话筒激昂有力地传出,他们这一方空间却像是被抽干了动静,一切都凝固起来。
邹却不敢去看娄晓青的表情,眼神死死扒在面前的一瓶香槟上。透明瓶身映着金黄色的酒液,光影下能看见自己若隐若现的半边脸。
他看了会儿,听到徐栖定开口应邹岩的话。没听几个字便下意识想离开,就这么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一路穿过众多宾客走了出来。
邹却心里矛盾得慌。
有些怕听到徐栖定的反应,若是徐栖定否定对邹岩的感情,说出类似“我没爱过你”这种话,他几乎能想象到未来某一天自己会以相似的理由被抛下,何况邹岩还拥有男朋友的身份,而他什么都没有。
可不是。如今不明不白地在一起,连正式的“名分”都未有,徐栖定能将邹岩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么自己的结局也早已能够预见。虽然之前逞强般觉得只要抓住当下便足够,甚至搬出“各取所需”的拙劣借口,如今他也读不懂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害怕顾忌的又到底是什么。
邹却拿胳膊肘碰碰旁边的人:“你怎么也跑出来。”
“我不出来等着你被车撞?”徐栖定怒气未消地转过头来,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才顿了顿放缓语气,“跑一个也是跑,跑两个也是跑,一起做没礼貌的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