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徐栖定打断他,“不想说就不说。”
他声音有些闷:“只是不要再一声不吭地消失了。”
邹却用手上的碗捶了下他,表示知道了。
将人松开,徐栖定站直身子:“那我们……”
邹却摇头。
明白他这是暂时还不愿面对令他混乱的局面,不愿将彼此间一切纷争纠缠拿出来掰碎了、看清楚。
徐栖定说:“行。”
“那在你愿意明确我们的关系前,能亲你抱你么?”
这人每次说一些按道理讲非常越界的话,都这样一本正经……有时候真想向他讨教,是说过多少次,才能练就如此本领。
邹却撇嘴小声道:“你还不是想抱就抱,这时候知道问意见了。”
“赶紧走吧!”他嚷着,准备打发走这个我行我素的讨厌鬼。
徐栖定笑着应了,临走又说要拍张沐浴露的照片,想回去淘宝识图买同款。邹却生怕他下一秒说出“想和你拥有一样的气味”这种恶心话来,绷着脸骂他事真多,可到底还是口嫌体正直地领人进了卫生间。
徐栖定站在洗脸池边,对着一旁的浴缸扬了扬下巴:“还挺有生活情调。”
“哪有。”邹却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哪来那么多闲情逸致,平时当然都是淋浴啊。这浴缸几乎快被弃用了,曹抒上次还说要拿来养小龙虾。”
“还可以拿来泡脚。”
“诶?有道理。”
邹却附身去拧水龙头放水,小心翼翼坐上浴缸边缘,甩了拖鞋将双脚浸入水位渐长的热水里。他想回头说用来泡脚体验感确实不错,手却一个没扶稳,整个人跌坐进缸里。
太丢脸了!
透过氤氲热气看见徐栖定脸上的淡淡笑意,邹却感到无比难堪,恼羞成怒地伸手往下一拽,将那人也一并拉了进来,不算太大的浴缸顿时变得有些拥挤。
水浸湿衣衫漫到胸口,徐栖定觉得邹却像尾鱼,蒸红了的脸滑溜溜的。于是在朦胧水汽中反抓住他的脚踝猛一拉,又在他要滑入水下时及时兜住他的身体,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
两个人湿淋淋地望着彼此。
“你害的。”徐栖定给他判罪。
邹却有点高兴,弯起眼睛得意地笑:“有难同当。”
徐栖定便又欺身亲他,这一回邹却主动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好一会儿,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邹却坐在水里抱起膝盖,觉得心底没有哪一秒比现在更柔软潮湿。
他说:“好像一汪海。”
他们都想起曹抒为失明码头写的那首歌,从大海来的鲸鱼被怪人困在泳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