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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卓华却语气轻松，眼睛亮亮地趴在桌子上，侧过头来对黎桃说：“真好，今天有黎老师陪我。”

季明明曾经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贪慕一个男人的美色其实没什麽，当你觉得他可怜，就是你沦陷的开始，而当你发现他可爱的一面，你就完瞭。”

还真让她说中瞭，黎桃想。

“学习学习，来，今天複习生物和数学！”黎桃决定先赶走粉红泡泡，把卓华的分数提上来才是要紧事。

“汪汪！”聪聪盯著卓华，前爪已经搭上瞭沙发。

眼神睿智的聪聪：爹，再不让我上沙发我就要开始闹瞭，你也不想我搅黄你的约会吧。

卓华咬著后槽牙，“上吧，上吧。”

聪聪在沙发上来回蹦瞭几下，又踩瞭踩，开始午睡。

黎桃翻开书，“细胞作为一个开放系统，可以直接……”

卓华往黎桃手裡塞瞭一块刚剥好的柚子肉，“给，边吃边讲。”

“可以直接与内环境进行物质交换（嚼嚼嚼）：不断获取进行生命活动所需要的物质（嚼嚼嚼），同时又不断排出代谢産生的废物（嚼嚼嚼），……”

过瞭一会儿，黎桃有些为难地接下瞭又一块包好的柚子，勉强咽下上一口说：“你都记住瞭吗？我已经有点饱瞭。”

“哦。”卓华不好意思地笑瞭笑，“那我不剥瞭，你继续讲。”

三个小时，黎桃过完瞭语文和生物期中考试的重点内容。

“休息一会儿吧。”黎桃伸瞭个懒腰，起身走向锁著的阳台。

阳台两侧各有一棵一人高的散尾葵。房顶上挂著五盆波士顿肾蕨，地上两个约一米高的花架上摆著吊兰、蝴蝶兰、风信子、矾根……还有一些黎桃认不出来的植物。站在屋内，透过阳台看窗外，好像给窗外的风景加瞭一个森林般的画框。

卓华打开阳台拉门的锁，一记眼刀飞向身后准备往阳台冲的聪聪。聪聪识趣的走开瞭。

两人进瞭阳台，黎桃深深吸瞭一口新鲜空气。

“这些绿植原来都是我妈妈在养，她不在瞭之后，我才开始学著养。”卓华伸手，摩挲著散尾葵的叶子。“一开始养死瞭一些，再算上养狗不能养的，还有被聪聪咬坏瞭的，目前就剩这些锁在阳台裡的和门口的那几株瞭。”

“你妈妈真的是很热爱生活的人啊。”黎桃看向西沉的太阳，天边已经泛起瞭金色。

“她刚走的那一个月，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过来的。”卓华看向黎桃，目光真诚，“幸好遇到瞭你。”

“说那麽正式干嘛。”黎桃低头，假装研究绿植，“怪不好意思的。”

黎桃馀光感受到卓华并没有移开目光，有些害羞地转身进瞭屋，“还有数学没看呢。”

卓华也跟进屋坐下，再次制止瞭想进阳台啃草的聪聪。

黎桃在卷子上标瞭几道典型题目，又给卓华讲瞭几道错题，“时候不早瞭，一会儿叔叔该回傢瞭吧。我先回去瞭。”说著就准备收拾书包。

“我爸最近在教师宿舍住，不太经常回来。”卓华神情有些落寞，“要不要一起吃呢？不过我不太会炒菜，傢裡还有点牛排……”

“啊，好啊。”黎桃对卓华爸爸的行为有些不解，但又怕问瞭会有些冒犯，于是先直愣愣地坐瞭下来。

卓华看出黎桃眼裡的疑惑，开口解释道：“我爸是个挺严肃的人，我妈不在之后，他的话就更少瞭。现在我们俩在傢根本没话说。”

卓华又拧瞭拧眉，“从我妈出事到现在，他一句都没有安慰过我，也不想留在傢裡睹物思人，现在甚至不太支持我继续学小提琴瞭，好像要把我妈妈彻底忘记一样。不瞒你说，我还挺怨他的。”

光线正一丝一缕地被太阳收回，卓华的眼神也随之暗淡。

黎桃“啪”地一声打开台灯，小手猛拍瞭一下卓华的肩膀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人是铁饭是钢，姐今天给你露一手。”

卓华被突如其来的刺眼光线，和黎桃故作正经的语气搞得一下子愣住，随即又有些释然地笑瞭笑，“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黎桃重重地点瞭点头，起身打开冰箱门。

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话说早瞭啊。

黎桃拣瞭拣能用的食材，“吃不吃葱花炒鸡蛋啊，我早饭还挺爱吃这个的。”

“我还是煎点儿牛排吧，总不好让你在我这饿肚子啊。”卓华和黎桃挤在冰箱前，拿瞭牛排和意面。黎桃拿瞭鸡蛋和小葱，和卓华一起去瞭厨房。

开放式厨房有两个电磁炉，两个人一起开火，屋裡顿时充满瞭食物的香气。

卓华熟练地煎著牛排，转头看瞭看身边陪著自己的黎桃。

暖黄的灯光下，黎桃感觉十分奇妙，两个月前还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怎麽现在莫名其妙地一起做起饭来瞭。

不一会儿，桌上出现瞭两盘奇怪的意面牛排配葱花鸡蛋。

卓华给聪聪留瞭两块没有调味过的牛排，又从冰箱中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塑料小饭盒。

“这个是我提前做的牛奶小方。”卓华撒上椰蓉摆瞭盘，脸红著朝黎桃推瞭推盘子，“你尝尝好吃吗？”

“你居然还记得！那我就不客气啦。”黎桃期待地搓搓手，随即夹起瞭一块放入嘴中。

“还不错诶！”黎桃赞许地点点头。

“你喜欢就好。”卓华浅笑。

两人一狗就这样在暖黄的灯光中享用瞭起来。

吃好瞭饭，卓华准备送黎桃回傢，聪聪已经叼著牵引绳在门口等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