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内侍尖锐的通传让交谈的二人一愣,郭攸之有些怔然,太子殿下怎么会来,但还是迅反应过来,理了理衣袍上前跪着接驾。
余光瞄到还坐在椅子上的她一脸震惊,是真没有听到还是狂妄到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
郭攸之想了想还是小声提醒道。“医仙,太子殿下来了。”万一连累到郭家那就惨了。
她施施然站起身,在郭攸之一脸期待在没有再继续。“我知道。”
知道那还不跪着迎接?郭攸之在内心咆哮着!
“郭尚书不必多礼。”太子踏步而来,笑容温和,仁厚知礼这是他给自己打造的人设。
“礼不可废,谢太子殿下。”郭攸之道喜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这便是医仙吧?”太子看着站立的主仆二人,尤其是脸上带着狸猫面具的她,虽未见容貌,那一身的清冷疏离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医仙也是,不必多礼这般客气。”
“太子殿下客气了。”她本来就没想着客气,甚至连行礼都不想做做样子,让她跪下的人已经死了,而那些恶心脑残的男主也被她给杀了,为什么要跪那些脑残的男主,那龙傲天老子天下第一,滥情又自私,你追我逃插翅难飞,合着他们乐在其中,其他人的命不是命吗?
太子而已,又不是没有杀过,而且她有狂妄的资本,她又不打算与他们交好,也不打算参与进他们的权力争斗,不喜又怎样,厌恶又如何,想杀她的只会有来无回。
太子一脸愕然,这伸出去扶着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太子殿下恕罪,民女只跪家师。”
太子笑了笑,走到尊位坐下,“两位请坐。”
“医仙真性情,孤理解,理解。”
太子打量着他们二人的神色,道:“今日孤来是传达陛下的旨意。”
郭攸之立马起身来到中间,撩开袍子跪下。“臣接旨。”
“陛下体恤郭尚书这些年劳苦,又是朝中重臣,令郎被打一事陛下也很忧心,只是国有国法,这件事陛下自有打算,让令郎委屈,陛下过意不去,所以特让郭尚书在家陪同,促进缓和父子之间的关系,不急于上朝,还请郭尚书能好好教导令郎,精进学识。”
郭攸之额头都冒出汗珠了,背后也汗津津的,这是陛下在敲打他们郭家,聪明也要揣着糊涂领旨,还要感恩戴德,痛哭流涕。
“臣领旨,臣谢陛下体恤,必定好好教导犬子,不负陛下圣恩。”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笑得好不温和。“郭尚书是朝中老人了,为人稳重,做事更是有章法,不仅陛下看重,就连孤也是。”
“陛下和太子殿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听着他们虚与委蛇,她老成入坐,好似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借着茶盏遮挡住勾起的唇角,这太子莫不是装蠢货装久了分不清自我了?
虽是太子,但当今陛下正值壮年,万一还深藏不露,这太子简直就是在挑战庆帝的大权,而且庆帝极为重权,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皇位让出去呢?
虽然太子不是谁都可以当,但谁都能够争那个位置,太子的地位稳固吗?一切都来源于庆帝,随时都能收走,太子又不是废不了。
至于这太子是想扮猪吃虎,不管内里外在如何仁德礼贤下士,继承了那疯子的基因,能是个正常人才怪,子承父业,业还没承,拉拉扯扯,不清不楚,庆国皇室盛产乱伦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臣去催促贱内,看诊金是否准备妥当。”郭攸之很有眼色的告退。
太子很满意郭攸之的识趣,关怀的问道:“不知医仙在京都住的可好?若招待不周,医仙尽可提,孤必会细细准备更换。”
她唇角微微上扬,笑容不失礼貌又透露着疏离。“京都的风水养人,巨海纳百川,麟阁多才贤,街上随处可见出口成章,满腹经纶的才子。”
“自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长公主的宅邸很是清净,适合喜净的民女。”
太子好像听不出她的嘲讽,夸赞的让太子乐不可支。“想不到医仙还是才女来着,孤欣赏文人才子,不论性别,都想结交一二,探讨学识。”
太子笑着拍了拍大腿,脸上有明显放松神色。“孤来之前还在忧虑,平日所读的那几本医书,登不了大雅之堂,更是不敢拿出手在医仙面前献丑,孤虽为太子,也心怀百姓,谅解百姓之苦,每每见到都要上奏父皇,请旨赈灾。”
“可朝廷的赈灾还是无法弥补”太子突然叹气,一脸难过。
“即便孤有心,但孤一人也无法拯救深陷苦难于水火的百姓。”
哟,还真是心急,拉拢的意图未免也太简单了吧?这吃相也太丑陋了吧。
她故作一脸惊讶,似乎听不懂他的话中其意。“太子殿下合出此言,满朝文武当真毫无可用之人?”
喝着茶借机被呛到喷出茶水,曾为言的半夏低下头眼里闪过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