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洪公公,洪公公慢走。”
三人目送洪四庠离开后,范闲打量着她一眼,头挽飞星逐月鬓,簪了两支玛瑙蝴蝶钗,上着朱罗小袖衫,罩宝花纹锦褙子,下着红裙,裙摆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披着一层明黄披子,风吹仙诀飘飖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好一幅唐风仕女图,可惜不露面,范闲心里惋惜着,她师父一定是和他一样精通文学,不然也不会在这方面这般精通,继承了师父的意志,也难怪她身上会有着那个时代的影子,可惜了,还以为在这个陌生朝代能够找到老乡。
“咳咳咳!”林相干咳几声。
范闲惊醒回过神,对上林相面无表情神色,范闲心虚嘴角上扬浅笑。
“世伯怎么也来了?”
“陛下传召,说是与珙儿之死相关。”
范闲身形一僵,心虚的连忙避开林相视线,好奇转过头询问在一旁安静的她。“那医仙今日是”
她侧过脸,唇边笑容渐盛。“自是为了行刺之事而来。”
进去通传的侯公公迈着小碎步出来拱手行礼道:“林相,范公子,医仙,请。”
林相拍了拍范闲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但范闲就是意会到了,迈着步伐跟上去,走在最后的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今日戏份很精彩嘛。
三人里,林相镇定自若,范闲心虚不安,而她风轻云淡来看戏的。
御书房里早早就到达的太子端坐着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蹲在坐垫上李承泽无聊的玩弄着水果,庆帝则是打量着这两个儿子的神色。
侯公公推门,对着殿中背影身着白衫男人低头恭敬道。“陛下,林相,范闲,医仙到。”
李承泽喜笑颜开转过头去,看向门口站立的她,露出笑意却被忽视,心里有些小失落。
庆帝缓缓转过身,视线掠过林相,在范闲身上停留片刻,随后移开落在带着狸猫面具的她身上。
“进来。”
“陛下。”三人行礼,林相很好的给他们两个打了个样,但对皇权还未接触过深的范闲脊背没能弯下去,至于她,别说弯了,就连膝盖都是笔直的。
庆帝一愣,目光在她那双眼睛停留片刻才移开,倒是有个性。
庆帝转过身看向他们两个。“人都在这了,当着面,你们把话说明白。”
范闲抬头看了一眼两位皇子,尤其是太子,随后低下头。
“给林相,医仙,赐坐看茶。”
等等,那他呢?怎么就区别对待了呢?他范闲不是人吗?
“谢陛下。”二人异口同声道。
庆帝看穿了范闲摆在脸上不解困惑,“林相乃朝中重臣,医仙深得百姓爱戴,更何况有伤在身,不宜久站。”
“至于你,就站着吧!”
这话可是拉的一手好仇恨呐,不过那又怎么样,她微微笑着淡然入坐,该死的,这椅子就不能拿个靠背吗?
这都还没开始,空气中都蔓延着硝烟气味,要真是吵起来,怕是火星子都喷出来把这皇宫都给烧了吧。
她端起茶杯敬着林相,各自露出不失礼貌疏离的笑容,静等着这三位的表演。
太子走过来对林相行礼,嘴上说着不必行此大礼的林相却没有半点屁股挪动椅子的意图,更别说起身要扶太子了。
“检察院查过尸体了,林珙死于高手快剑,京都用剑者”太子顿了顿,看向悠闲抛弄水果的李承泽。
“唯有二哥门下谢必安,有此剑术!”
“太子的意思是?”林相心里闪过鄙夷,就这?
“太子的意思是,我便是杀林珙的凶手。”李承泽接过话快言快语道,显然很是看不上太子的这点小伎俩。
“殿下是凶手吗?”林相平静毫无波澜质问。
李承泽目光落在进来除了问候之后就一言不喝茶看戏的她身上,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他委屈死了。
“这你要问范闲。”
顶着太子怀疑的眼神,看戏也遭重的范闲慌乱走上前。“二殿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承泽拒绝范闲求助的目光,余光全都在她身上,不带任何感情生硬干巴道:“我跟范闲在街上偶遇,闲谈。”
李承泽特地加重声音,见她还是没有看过来,心里十分气恼,说话都带着情绪。
“谢必安就在一旁,让你来是做个旁证。”
气死了,快看过来啊,就一眼,那茶真有那么好喝吗?想喝这茶他府上多的是。
无情心冷的女人,哼¬︿??¬☆不搭理就不搭理,搞得他好像很在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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