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柏琛没有说话,无声地望着她。
从坐下来后,他不管是举手投足间,还是谈吐间,都透露着良好的教养。
对于此时的情况,估计也心明如镜,却不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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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似乎只要趁着这个台阶下,把文件拿出来,就能顺利完成任务。
等待了许久,这一刻终于到来,谨言却觉得头昏脑涨,一时说不出话。
谨言屏气凝神半晌,忽然推椅子,站起身,笑说去一趟洗手间。
不管愣住的张先生,她一路奔出包房,直奔洗手间。
喘息了一会儿,才捧起冷水,往脸上洒了下。
谨言看着镜子怔了半天,想到等会回去,只要虚与委蛇,便能拿下项目了。
尽管如此,她却仍是心潮起伏。
那晚利用顾又廷,他怒目的脸孔在她的印象里愈加深刻。
忽地又想起今日在那位张先生的办公室里,当时羞愧的心情。
她猛地清醒过来。
好半晌,她才重新回到包厢。
谨言神色冷凝,张先生见状,凑到她身边低声问:
“白小姐,怎么了?快把合约拿出来啊?”
谨言有些不耐烦:“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张先生惊住,忙问:“怎么突然就头痛了呢?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见她神色决然,想了想,又放低了姿态,低声说:“再坚持一会,白小姐把合约拿出来,和路总喝几杯酒,再回去也不迟,你帮着我跟路总说说上个月那个没通过的……”
话没说完,谨言已经站起来,轻声告辞。
路柏琛看向她,眸色似有讶异。
似是没有想到这个突发情况,张先生一下急了,看了看路柏琛,“这个,路总,在你来之前,白小姐陪我喝了几口酒,她酒量不佳,这会已经不太清醒了,想要先回去休息……你看,要不让白小姐先回去?”
路柏琛说:“嗯,我也有事,先走了。”说着就起身。
张先生急的不得了:“路总,路总……我们还没聊完呢……”
路柏琛却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冬夜里十分寒冷,谨言纤瘦的身子包在大衣里,出来的急,没有顾及穿上羊毛衫,此时觉得有些冷,她双手环抱着身体,站在路边等车,一辆眼熟的卡宴缓缓开到她身旁,然后停下,车窗落下,露出路柏琛在黑暗夜显得愈加深沉的脸,“上车,我送你。”
“不用了,我在这等等就行。”
他看了她两眼,不动声色开口,“上车吧。今晚大家都累了。”
谨言想到他今晚,也许是和她一样,被那位张先生以借口叫来的,抿了抿唇,心里犹有些不自在,却不再拿乔,很快上了车。
上车后,俩人都默不作声,谨言靠在靠垫上,靠着靠着,忽然就睡着了。
…………
不算宽敞的空间静谧无声。
眸光透过后视镜落在谨言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