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逸的呼吸急促了不少:“魏临和他的人如何了?可有受伤?”
“魏大哥没说,可小人见传信的小哥右臂上全是血,魏大哥他们多半是伤着了……”
“咚!”
房里似乎有什么倒在地上,方如逸回头一看,余照正扶着桌腿,慢慢爬起来。
“照儿,魏临出了事,正是需要你帮忙的时候,这会儿千万要稳住。”
余照艰难点头:“姑娘,奴婢,奴婢稳得住……”
方如逸道:“收拾一下药材,我们去武馆看看他们。”
“姑娘,魏大哥的人特意叮嘱了,让姑娘千万别过去。”毛大树伸手一拦。“来人说,武馆里有大夫,会给他们治伤。
今夜出了这样的事,显然是何家早有准备,只怕眼下他们正等着姑娘自乱阵脚,好拿住姑娘与武馆有秘密联络的证据。若是他们倒打一耙,害得姑娘出事,魏大哥实在无颜向江国舅交代。”
方如逸顿住脚步,思索片刻道:“既如此,今晚就别去了,明日你到徐哥哥家去,让他想法子告诉魏临,就说私铁坊的事有我,他和武师们先好好养伤,低调一阵子再说。”
“小人记住了,明日便去,姑娘和余姐姐也别太担心,魏大哥是个高手,武馆的小哥们也不是吃素的。眼下虽然吃了些亏,可只要将来能把何家一举拉下,什么气啊仇的,还怕解不了么!”
方如逸难得松了眉头:“大树,你是个明理的,好些事多亏有你在外头跑。夜深了,你早些休息,接下来我们还有大事要做。”
毛大树不好意思道:“多谢姑娘挂怀,姑娘和余姐姐也早点安歇。”
众人各自回了房间,都有些难眠。
次日天光才刚透亮,方如逸便起身洗漱,余照顶着两个乌眼圈进来服侍。
方如逸从铜镜里一望,见她鼻头红红的,像是哭了一夜,沉声道:“照儿,事情越乱,心要越稳,魏临也不愿见你如此。”
“姑娘,奴婢明白,就是有些忍不住……”余照吸了吸鼻子,极力按下哭腔。“也不知道魏大哥如何了。”
“魏临是你的心上人,他出了事,你难过些也正常,但千万别被难过冲昏头脑。”
余照用力点头:“姑娘,奴婢记住了。今日姑娘是不是要去私铁坊?可那里昨晚出了事,如何是好?”
方如逸拉开抽屉,点了点装着地契铺面的木盒子:“契书在我这里,便是告到陛下那里去,我也是这间私铁坊的东家。既然他们要闹事,我们不妨把事情闹得更大一些。”
她盯着那只木盒,冷笑一声:“何龄仗着自己背靠梁王,以为从此就得了通天的依仗。可京城里到处都是官,她一个皇商女,难道还想同官斗么?”
“姑娘想怎么做?”
方如逸起身走到桌案边,把昨夜写好的一封状子交给余照:“你去京兆府,把这份状子递上去,就说我名下的私铁坊遭了贼,损失惨重,请府尹看在我爹爹的面子上,带人过来查查。”
“姑娘,这样能查到何龄头上么?”
“让京兆府来人,不过是做做样子,把事情闹大,我倒不指望他们能查出什么来。虽说我方家是武将出身,可毕竟是官,岂是商户能比的?我从不用家中的官势压人,可对付何龄这样的小人,什么样的手段,我都嫌不够。”
余照把状子小心收好:“奴婢明白了,现在就去!”
送走余照,方如逸进了后院,敲开自己哥哥的房门,方孚远早就起身了,此刻正坐在房中读兵书。
“要不要跟我去私铁坊看看?”
方孚远翻了一页书:“我听大树说,你让大家都稳住心神,怎么自己反倒坐不住了?”
“私铁坊总是要重开的,况且我还想了法子,让何龄不敢再对这间私铁坊下手。”
方孚远抬头看她一眼:“你要报官?”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