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自己的爹,我还算能应付,若是挨了打,我再来找你和余照治。”
方如逸连声答应,直看着他走出偏厅,才从江家离开。
魏临小跑着跟上江与辰,从长廊往后院去,忍不住道:“公子,老爷何时打过你?我怎么不知?”
江与辰眼中浮现几丝狡黠:“他打不打我不要紧,要紧的是,得让如逸知道,我为了她,连挨打挨骂也甘愿。再说了,若是身上因此受了什么伤,不就有理由去找她说话了么?”
“原来是个苦肉计啊——”魏临故意拉长声调。“公子,方姑娘没说错,你最近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杜迁没戏唱了,方姑娘想必又要相看郎君,你可得抓住机会。不如趁今日见老爷,让老爷去方家提亲去……”
“你别乱出主意,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江与辰打断他的话。
魏临甚是着急:“公子,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你可别等来等去,到时候再来一个杜迁,难道你又要拱手相让?”
“当然不是。”江与辰走出长廊,目光笃定。“从前我不知自己对她的心意,才让杜迁趁虚而入。如今我已知了,岂能让他人把如逸从我身边抢走。可我胡闹多年,只怕寻常提亲,会被她拒之门外,总得想个妥当的法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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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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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临点头道:“既然公子心中有数,那我也不多言。你放心,这次我一定让照儿睁大双眼,盯紧她家姑娘,绝不会再出现一个杜迁。”
眼看就要到江介院中,江与辰停下脚步,侧身道:“为着我和如逸的事,你和武馆里的兄弟们也忙了好几个月。现下还能再松快一些,只怕等元轼反心大露,便再无宁日了。”
“如今陛下春秋鼎盛,太子又早早立下,梁王就算要反,也得师出有名才行。公子放心,老爷心里都有数。我们朝中有人,大势压着,梁王的步子不管怎么走,老爷都有法子应对。”
江与辰的眉间却闪过一丝担忧:“只怕他那个小人,不会明着来。”
说罢,他摆了摆手,转身走进院子。
江介的书房敞着门,一副早就等着他来的模样。他慢条斯理地迈步进去,望见江介握着一支笔,在桌案前奋笔疾书。
他自顾自倒了杯茶:“爹,找我有事。”
江介头也不抬,下笔飞快:“今日的谢师宴,你谢的是谁?我可从没听说,你有老师。”
“还能有谁,徐先生呗。”
江介右手一顿:“徐瑞今日不是进宫去见太子了么,何时回来的?”
江与辰缓缓饮着茶,见桌案上的果子不错,拿起来就吃:“这会应该还没回吧,我让他出宫后直接家去,不必到这里来。”
“你这……”江介搁下笔,甚是头疼。“你摆个谢师宴,又拉着徐瑞做借口,好歹让他在席面上露露脸,否则开的哪门子的宴?”
江与辰干脆把整盘果子都端走:“爹,何必拘那些俗礼?如今全城的人都知道徐先生是我恩师,这就不行了。难道他不来,我这谢师宴就不摆了?”
“你摆这谢师宴,是为了方如逸吧。”江介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把拿回盘子,捻了块果子吃。“又是帮她退亲,又是替她拿下何龄,你这是看上她了?”
江与辰不置可否:“爹,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胡闹!”江介把盘子重重一放。“方家是人物,镇边的重臣,国之栋梁,方如逸小小年纪便极有胆识,独自一个在京中住着,费心做大生意,去岁还悄悄拿到了何家私铸铜币的罪证。再有前段时日,她人都要进大牢了,还打点好了一切。这样的女子,岂是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配得上的!”
江与辰登时站起身,急道:“爹,我如今也是陛下御笔钦点的新科探花,眼看着就要进翰林院了。是,我从前是不学无术,是有些胡闹,可我现下都改了,以后定会做一番事业,给方老将军看看!”
江介满脸嫌弃:“你啊你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看看方孚远,他可与你同岁,如今战功赫赫,左大将军得了这个孙女婿,每顿都高兴得多吃两碗饭,逢人便夸他。可我一想起你,就愁得吃不下饭。”
“爹,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吧。再说了,我看你每日都让厨下做四个菜,吃得很香啊……”
江介冷哼一声:“那是我在为陛下和娘娘,为太子,为国朝的江山社稷珍重自身,就算食不下咽,也要努力加餐饭。”
江与辰不去戳破他:“反正我只要如逸一个,爹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只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