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龄低了头:“是……是我误了王爷的事。”
“罢了。”元轼背手道。“你对本王的情谊,本王都明白。本王心里自然也是有你的,可你何家做了皇商,财帛势力不输世家贵族,本王怎能在明面上同你往来?只得再委屈你几年了。”
何龄喜不自禁:“王爷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不怕等!”
元轼的神情柔和了些:“如今京都对你我之事,议论纷纷,你又受了掌嘴的刑罚,在这里待着,多少会委屈了你。不如先回山南避避风头,出海一事,还得是你去替本王看着,本王才放心。”
一番话说完,何龄瞬间忘了脸上的疼:“我,我明日就启程南下,定不会辜负王爷待我的心意!”
……
次日午后,顾苑的马车停在江府门前,她才刚下车,便瞧见江与辰从府里出来。
“表叔可是要出门?”
江与辰抬头一看,奇道:“阿苑今日怎么连招呼也不打,就来我家拜会?”
顾苑向来爽利的笑意里添了丝羞涩:“我家官人近日颇好玄老的养生之道,四处寻那古籍旧典。我记得表叔公旧典众多,特来相问。”
“啊,原来是要给你家那位王侍读一个惊喜。”江与辰弹了弹衣袖。
顾苑抿了嘴:“表叔可别打趣我了。对了,你可听说今日一早,那位挨了巴掌的何姑娘,悄悄出城南下了?”
江与辰眉梢一动:“走得这么快?我还以为她要再赖上几日。”
“可不是么。”顾苑压低嗓音。“我猜,多半是梁王劝她早些离京。眼下方家、何家,还有梁王的纠葛传得满京都是,贵眷们突然发现,原来梁王同何家是有些牵扯的,并不是一味的闲散。”
江与辰一笑,扭头与魏临对视了一眼,没有作声。
这件事他早就知了,如今不过是被方如逸捅出来罢了。
想起这位方家独女,他忽地问道:“听说那方如逸独自一个在京都住着,方老将军也放心?”
顾苑叹气:“便是不放心又能如何?方家毕竟不曾遵旨,总要做出个赎罪的样子来。昨日我去左家吃席,听见好几个武将家眷都在笑她,说什么方家想攀梁王这个高枝不成,反倒折了一个女儿出去。那些人真是没安好心。”
江与辰背手:“倒也不算什么坏事,至少他们这段时日不会再惦记方家,也不会在朝中参他们。漠北苦寒,本就难捱得很,若是整日挨参,方家父子减了俸禄,怎么安抚军中将士?”
顾苑讶然:“表叔,没想到你还留意这些事?”
“我不过是喜欢看热闹罢了。”
顾苑低头笑了笑,很快进了江府。
江与辰和魏临出了府门,正要往北市街去,就在这时,一名武师打扮的男子匆匆跑来,对着他们一拜,凑近魏临道:“馆主,今日来了个女子,说想在武馆里练练拳法,可要收她进来?”
魏临眉头一皱:“武馆向来是男子往来之地,收个女子进来算怎么回事?拒了她罢。”
那武师点头,露出些遗憾的意思:“小人本也想拒她的,但那女子长得实在是美,声音也好听,还说什么家中本来是武将,从前也学过些拳法,想重新捡起来练练,小人才不忍心的。”
江与辰脑中闪过一念:“那女子可通名?”
武师想了想:“她叫方如逸。”
江与辰一愣。
方如逸?她怎么来武馆了?
心里那丝看热闹的念头,顿时蠢蠢欲动。
他推了魏临一把:“走,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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