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很喜欢元轼的么?
“如逸,这不是护谁的问题,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同梁王斗?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方如逸侧头不答,江与辰又道:“若他真对不起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可你得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啊!”
方如逸紧紧咬住下唇。
告诉你,怎么告诉你?
告诉你我重活了一世,上一世的梁王元轼骗我至深,自己做了皇帝,却灭了我方家满门,所以我今生趁他还没起兵,就要开始想法子对付他?
这些怪力乱神的话,说出来,恐怕你只会觉得我疯了。
方如逸闭了闭眼,声音颤抖:“我和元轼本来是要成亲的,因为何龄,这门亲事没成,我恨他们两个,可以么?”
江与辰的语调柔和起来:“我也不喜欢他们两个,你要对付他们,我帮你……”
“你帮不了我。”方如逸打断他的话,眉头紧紧皱着。“你……你不明白。”
江与辰不是个有耐心的,见自己说了半晌,方如逸仍旧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里的火一下蹿上来:“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因爱生恨么!你想怎么做,我都听你的不就行了!”
“你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何非要搅进来?”方如逸的声音也大了。“何龄刺杀的人是我,不是你!再说了,你是国舅,是皇亲,又同她没有旧怨新仇,难道她还要莫名其妙地害你不成!”
“我只是想帮你……”
“不用你帮,这是我的事!”
江与辰气得站起身:“你这人,怎么这么说不通!”
方如逸的语调反而冷静下来:“我本就是如此,江国舅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马车还在哒哒地跑,两人都不想和对方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可赶车的武师和余照也不敢出声唤他们。
见江与辰侧对自己坐着,双手攥紧了拳头,胸膛起起伏伏,似乎还生着气,方如逸起身推开车门:“请国舅爷下车,我家寒酸,招待不起。”
江与辰怒气冲冲地下了马车,半句话也不肯同她说,转身便出了巷口。
回到江府,魏临正站在门口张望,见他来,三两步奔过来道:“公子,方姑娘如何了?”
“什么方姑娘圆姑娘,从今日起,我不认得她了!”
江与辰大吼一声,快步往院中走。行了两步,他却顿住脚,转头对魏临气道:“你说她怎么这么犟?!我对她好说歹说,就差跪下来求她了,她还是那个样子,半句好话都不肯吐!”
魏临恨铁不成钢:“公子,你居然没跪?”
江与辰冷着脸,狠狠锤他一拳:“我又没做错!”
“你隐瞒身份,故意接近方姑娘,把她要对付何家的秘密挖了个彻底。今日却突然当着京都贵眷的面,让她知道你和梁王其实是拐着弯的亲戚。公子啊,你说方姑娘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你是梁王派来故意接近她的?”
“她怎么会这么想!”可话一出口,江与辰却有些心虚。“她真会这么想?”
魏临抱手:“不管她的心思是不是往这一点上靠,但说到底,人家方姑娘对你是无所隐瞒的,可公子你却……”
江与辰急道:“当初我为什么去见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原本只是想去武馆看一看,她和元轼断亲后过得如何,没打算和她长久往来,所以才用了‘沈江’的身份,不是真的要骗她。”
“可是你见过她后,就对她上了心。”魏临摸着下巴。“其实那会你就应该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方姑娘是个明理的,肯定不会责怪你。公子,昨日你说要去花宴,当着众人的面让她知道你是谁,我就劝你……”
“别说了!”江与辰拉长了脸。“我一个洒脱自在,随性而活的人,能被这点小事困住?”
“可公子你现下正为这点小事生气啊!”
江与辰不理他,兀自在院中转了几圈,心中的怒意不但没有平息,反而一层层翻上来。
又转了一圈,他猛地冲魏临吼道:“这是小事吗,这是大事!好不容易有了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如今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