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暖炉、香床、软被。
这就是我醒来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是淇儿和王妈妈,并一群丫头片子伸了头来看我。
“呀,少夫人醒了!”
“真醒了,真醒了!”
“阿弥陀佛,我这就去告诉翔哥们,他们因为当晚擅离职守,现在还在后院跪着呢!”
“快去禀告王妃。”
“我去请张大夫。”
“我去把热汤端来。”
………
本公主突然有了种否极泰来的切实感受,看着下人们为我奔走,淇儿揪了热毛巾给我擦脸,我眼眶有点热。
淇儿道:“公主可好些?”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我觉着淇儿这话问得相当公式化,语气不大好,一张脸也是如马般长,见我醒了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这是……在生我的气?
我被淇儿扶着喝了几口热茶,才找回自己声音道:“淇儿,你怎么不高兴?”
淇儿闻言,四下看了看见屋里只有我二人,才道:“公主,昨儿个我走了,是不是还有人去过?”
我眨眼,昨天赛月、淇儿走后,的确还来了位贵客——宫里的蓝公公。
蓝公公我是认识的,别看他是个不男不女、打扮比娘们还花哨光亮的太监,他可是洛鸢帝身边的大红人。公公来得低调,只穿了件镶银边的大红外衫,上面绣着无数金的、黄的、绿的、蓝的小蝴蝶,以及枝和公公一般儿娇艳无比的海棠花,再没象往日带些花哨的镯子、玉佩。
蓝公公道,他是奉圣上之命来调查红杏越墙事件的,怕其中有说不得的冤情,因此专派心腹前来打探。
“乌布拉托公主莫怕,吾皇英明,已下密令于我,若真是穆王府从中作梗,泼了‘偷汉子’的脏水在您身上,您只管告诉老奴,老奴定一五一十禀告皇上,为公主您做主。”
我愕然,以前只觉洛鸢帝是个昏君,看来说不定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老王八。三方势均,他早心明,月儿和墨玉的婚事就算没有我从中作梗,说不定这老狐狸也有后招。
不过现在更好,鹬蚌相争,他这个渔翁居然懂得趁胜追击。若是旁人,真的偷了汉子,遇到现在洛鸢帝撑腰,肯定黑白颠倒,硬说是穆王府逼着自己如此,这样,洛鸢帝就可不费一兵一卒断掉安陵霄这个老窝。
可惜,他想错了。
我除了想要自己,也并无半点伤害穆王府的意思。
我道:“公公多虑了,没无此事。”
蓝公公扬眉,看我的神情有点鄙视,估计心里琢磨我这个女人怎这么笨,连反咬一口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