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然哂笑一声,终于欺身上来。
“廉儿,以后……再别想什么休书了。”
“你逃不掉的。”
他的声音黏黏稠稠,却恰是好听,把我迷得七晕八素,只顺着他去了。
他挺身进来时,我一时没忍住,使尽吃奶的力咬住他的脖子,他闷哼一声,笑道:“怪不得旺宅如此喜欢你,都这么爱咬人。”
我闭了眼,任小笨蛋在我身上放肆,我哪里喜欢咬人了?自始至终,我都只咬过你这只阴谋诡计的狐狸罢了。
事后,安陵然没义气地先睡着了。
对此,我相当气愤。
不是一般而言,都应该是男主吻着女主,哄着她沉沉睡去吗?为什么到了我这,就反了剧呢?
望着小笨蛋那张精致的脸庞,本公主五味掺杂。这家伙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竟睡着了嘴角也歪歪地挂着笑,想到刚才情动的那一瞬,小笨蛋喊着我的名字,我突然觉得圆满了。
不论以后如何,他心底有个角落旮旯曾是我的,就够了。
今晚我如此待他,也圆满了。
于掉毛老鸟、穆王府和今晚在墙根下偷听的下人们也圆满了。
我对身边的每个人都有了交代,以后如何……我都问心无愧了。
半个月后,安陵月大婚。
而我也在这晚,被掉毛老鸟“请”进了晴柔阁,等侯洛鸢帝处置。
也就是这样一个寒气逼人的夜晚,我终于明白了晴柔阁的妙处。
本公主进亭没半个时辰,就觉有些不对劲,出门一看,才发现池水已漫过了荷花顶端、没过阁楼阶梯,荷塘月色变作了“水漫金山寺”,偏偏晴柔阁处在池中央,眼下要想到达对岸,只剩了两个办法:
一、游泳;二、划船。
这两种办法都不大可能实现,加上对岸来来往往的家卫,我这才恍然大悟掉毛老鸟的一片苦心,晴柔阁乃偷情幽会之地是假,实为一座水牢是真!
我被,彻彻底底地软禁了。
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我推了窗,星空万里,恰如今早的晴空千里。
不过几个时辰,仿若隔世——
今早,文府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似乎犹在耳畔,府内府外皆被布置得喜气洋洋,就连文府门前的那两个大狮子也被清洗一新,戴上了大红花。
文府从文老爷子到小厮轿夫,全是红煞一身、喜气洋洋,就连往日白衣翩翩、英俊潇洒的墨玉公子也傻里傻气地带了大红花、着喜服喜帽地迎了新娘进府。
在宾客们羡煞的眼光下,一路进了大厅,自有那理事的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