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冷白,从车窗斜斜照入,傅时一半个身体落在光影里,他沉默望着窗外,眉眼隐在暗处,眼底神情明明暗暗,他的情绪,难以辩查。
沈漾叹了口气:“干嘛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啊。”
虽然媒体临场增加问题,沈漾也是被诓的那个,但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沈漾本想着等采访结束,傅时一要是发火,他就认栽挨几句奚落,却没想到,傅时一理都没理他。
“掉头,去公司。”
傅时一突然开口。
司机透过倒车镜向后看了一眼:“好的,傅总。”
沈漾闻言一愣:“去公司干嘛?这都十点多了,明天临市的业内论坛不能缺席,咱俩还要起早赶飞机呢?”
沈漾话落半晌见傅时一不应,也猜了个大半,他不理解也不甘心。
“我知道这些年纪瑰夏是受了不少流言蜚语。”
“但这些事情都与你无关啊,你不能为了撇清她,就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当年是她自己非要提的分手。”
傅时一忍不住皱眉:“靠边,让他下车。”
沈漾站在路边,看着远去的车屁股,迷茫的挠了挠头。
车停在时代科技公司楼下。
傅时一透过车窗向外看去,一楼的灯熄了,咖啡店里黑漆漆的,入夜的CBD空荡而萧条,风卷着地面的落叶,簌簌刮过。
司机透过倒车镜看向后排坐着不动的傅时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屈了屈,正纠结要不要问一句把车停在哪,就见傅时一抬手推开车门,迈下了车。
傅时一并没有走,而是倚着车身,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薄唇叼着烟嘴,他摸出打火机,微微低头,掌心收拢,在晚风中护着火苗点烟。
跳跃的火焰照亮他情绪深浓的眼底,薄薄烟雾随风散开,猩红的烟头在夜色下明明暗暗的闪烁。
傅时一望着咖啡店方向,一二楼中间的英文牌匾反着光,十分清楚醒目。
GESHA。
傅时一在心里默读。
瑰夏。
*
沈漾和傅时一大清早飞临市,业内论坛全程七八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沈漾走出会馆,打开手机,不禁‘嚯’了一声。
傅时一被主办方负责人留下说话,抬眼看向场馆大门外,沈漾举着手机朝他摇晃,急急忙忙的,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负责人顺着傅时一的视线看到了沈漾,便伸出手与傅时一握手。
“那傅总稍等片刻,我进去处理些事情,等下我们坐一辆车走。”
这次论坛的举办方包下了当地最大的酒楼举办晚宴,还是白日里的那伙人,大家换个场子继续进行“友好”的学术交流。
傅时一走出场馆,看着迎面急急走来的沈漾:“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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