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慧一气得就要从他怀里挣出来:“这么难看,哪里像我了?”
乔洺却笑得更开心,收紧手臂亲了亲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道:“是我手艺不好,我家宝宝可是天下第一漂亮。”
这种情话虽然大言不惭,但却让人十分受用。
陆慧一哼了一声,吐槽道:“虚伪。”同时却扬起头,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那个时候的乔洺,就如同他堆的那个雪人一样,干净而温柔。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陆慧一痴痴地望着不远处的雪人,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脚冷得有些麻木了,才慢吞吞地往回走。
积雪还未被清理。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思却全然不在脚下,只是凭着本能挪动,冷不防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竟结结实实地扑倒在地上。
这一跤本摔得不轻,好在积雪的厚度缓冲了些许疼痛。陆慧一费力地撑起胳膊,却没坐起来,而是自暴自弃似的,翻过身子躺在了雪里。
她暗自庆幸,旁边没人经过。
她这副狼狈模样,实在不想被第二个人看见,哪怕是个不认识的人。
也不知在雪里躺了多久,陆慧一终于发完神经回到楼上,周身从里到外透着寒意,洗了个热水澡才缓解过来。
不过由于她的作死,狼狈并没有结束。
到了晚上,她开始觉得头昏脑涨,身上的无力感也愈发浓重。蒙上被子睡了一会儿,只感觉浑身发冷,又懒得动弹,就这样半梦半醒地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捱不住了,强撑着起身去测了体温。
39度1,果然是发烧了。
陆慧一裹着被子蜷作一团,屋子里暖气很足,她还是冷得发抖。上班是去不成了,折腾了一宿好不容易捱到早上,她打电话请了假,吞了退烧药,蒙上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是被难受醒的。不止头疼,身上也疼得厉害,喉咙里更是烧得慌。
她又困又倦,连眼睛也睁不开。意识里渴求着水,但身体却做不出一点反应,本能地喃喃自语,像是在催促自己一般:
“水……喝水……”
一只手隔着被子握住她的肩,动作很轻。
“渺渺,水来了。”
渺渺是她的乳名,不和父母同住,已经许久没有人这样唤她了。
陆慧一触电般惊醒,她烧得有些糊涂,费力地辨认了半晌,脑子里混沌一片,下意识地喃喃:
“你怎么在这儿?”
前夫突然转性了
眼前的人微叹了口气:
“我不在这儿,有人能照顾你吗?”
陆晏洵是刚刚进门的。周一早上有高层例会,他临时取消,也没叫司机送,自己开车赶过来。
门的密码没有改,他只来得及脱掉外套,就听见陆慧一梦呓般地要水喝。
还好保温壶里存着热水,他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托住陆慧一的后背扶她坐起来,将水递到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