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腰细美,直钩人魂。
几口气息入了喉管,短暂的救了萧言暮一命,但萧言暮并未清醒,而是在湖底晕了过去。
她似是一尊娴美的玉雕,静静地在随着水波流淌徜徉。
这是他人的妻。
可偏生,沈溯不想松手。
他自第一眼见她,便知道这女人该是他的。
而萧言暮已经昏迷了,对此浑然不知。
光线昏暗的湖底,沈溯那双桃花眼定定的盯着她瞧了两息后,直到湖面上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他才抱着她的腰骤然上升,寻找之前的薄冰洞口。
片刻后,沈溯破湖而出。
飞鱼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出他挺拔高大的身子,其下肌理轮廓明显,男子的血热气似是都在空气中蒸腾灼烧,他身上的玄色披风已经解下来,将怀抱中的萧言暮包的严严实实,萧言暮清瘦,在他怀里,一只手便能抱住,瞧着极小一只,只半露着一张惨白的脸。
——
沈溯带着萧言暮破湖而出的时候,韩临渊疯了一样扑上来,从沈溯怀中抱走浑身冰冷,气若游丝的萧言暮。
沈溯抱着萧言暮的手顿了一瞬,似是不想松开。
但韩临渊未曾察觉,他只面色煞白的看着他的爱妻,瞧那模样,若是萧言暮死了,他似是恨不得随着萧言暮一起死了。
沈溯心口微堵,抱着萧言暮的手更紧。
韩临渊此时正要去抱萧言暮,但没能从沈溯的手中接下萧言暮,他双目赤红、形容狼狈、十分失态的抬头来看,似是急躁沈溯为何还不松手。
这是他的妻,沈溯为何还不松手?
但在看到沈溯那张锋锐冷冽的脸时,韩临渊勉强恢复了几分理智,与沈溯挤出来一丝笑来,道:“劳沈千户救我妻。”
“我妻”两字,沈溯觉得颇为刺耳。
但——
沈溯压下胸腔内翻滚的欲,缓缓垂眸,将怀里冰冷的人儿递给了韩临渊。
韩临渊将人接过后,竟都顾不上将沈溯送走,只忙不迭的将怀里的萧言暮抱走,匆忙赔礼道:“韩某要送妻回房,失礼之处还请沈大人勿怪,管家,替我送客。”
他竟慌乱至此,都忘了留浑身湿透的沈溯留下更衣。
管家也察觉不妥,但还未曾说话,韩临渊已经匆匆抱着萧言暮走了,萧言谨忐忑的白着脸,亦步亦趋的跟在其后。
两个主子都走了,管家只好赔着笑脸去送沈千户。
但是这位沈千户当时竟然没动,只神色冷淡的望着他们大爷的背影。
管家只得一口气的连着赔礼:“沈大人莫怪,我们大人只是心系夫人,一时失态,并非是对大人不敬。”
沈溯回过神来,扫了一眼那卑躬屈膝的管家,回了一句“无碍”,随后转身便走。
他说无碍,管家也不敢耽搁,只一路送着沈溯离开。
说话间,他们二人已经踏过了韩府门槛,管家弓着腰送沈溯下台阶、上马车。
马车嘶鸣而行,雪水覆盖地砖,在地面上汇成薄冰浅坑,镶铁重皮靴踩踏于上,水坑不堪其重,发出碎裂之音,沈溯头也没回的登上了马车。
管家依旧不敢走,伫立在原地,目送马车渐远,等到马车转角后,管家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回了韩府。
——
马车内极宽敞,甚至摆着一床一案,两柜两椅,沈溯端坐在椅上闭目,手掌摁在腰侧,指腹缓缓摩擦着绣春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