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小旗一脸冷淡的望着萧言暮,等着萧言暮说出一个答案来,好?叫他回去交差——虽然不明白沈千户为什么?突然对两个新人感兴趣,但是沈千户一定有其深意,他得?慎重来问才是。
而?一旁的三个仵作也?都看向萧言暮。
坐在窗户旁边的姑娘听见动静,也?跟着望向他们,她生了一张寒淡冷薄的面,垂下眉眼不言语时,周遭自带一股冷气,但此刻,她换上一身雪白的劲装,沐浴在阳光下时,周身的冷意便散了几?分?,反而?泛起熠熠的光泽,像是梨花映月,晶莹剔透,让人瞧上一眼,便挪不开目光。
萧言暮迎着这么?多人的视线,想了想后,含笑?道:“听闻李千户熟悉仵作,属下便跟李千户吧。”
她对那位撰写仵作录的李千户实?在是好?奇极了。
——
南典府司,正午间,整个南典府司有序而?忙碌,巨大的千机枢正在“咔哒咔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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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送各种机密,穿着飞鱼服的锦衣校尉在各处情报点穿行,将各种整理好?的消息汇总到千机枢的凹槽中。
沈溯此时正坐在衙房内等待。
他的衙房临着一栋机关墙,他只要一坐下,就能听见机关墙里的机关在走动的声音,每一个零件在滚动时,都会发生轻微的碰撞。
有些?清脆,有些?沉闷,撞在一起时,代表时间又?向前走了一步。
距离萧言暮来到他衙房内的时间也?更近了一步。
沈溯端坐在案后,只觉得?分?外难耐,这衙房内分?明无风,但不知是什么?,一直在撩拨着他的心口,让沈溯无法安静。
他一双眼不断在四周看来看去,似是在琢磨着一会儿萧言暮来了,把萧言暮安排在何处。
他的衙房不小,一个端端正正的四方形,五十米有余,西边临着门?处摆了放了书案,临着窗处是一方矮塌,东侧则是一排排的书架,其上摆满了沈溯查过的各种案子线索,这里的每一个案子,都是沈溯的一道勋章,他喜欢将这些?东西封存起来。
萧言暮来了他的手?下做活,他是不可能让萧言暮去与旁的男人一起挤在一个衙房里面看尸首的,他得?把萧言暮放在眼皮子底下,给他端茶倒水,红袖添香。
这般一想,矮塌那边可以拆掉,做一个案来,萧言暮与他对面而?坐,他可以时时刻刻瞧见。
唔——不行。
萧言暮身子骨弱,不似他这般能打熬,有些?时候,萧言暮累倦了,是要寻个地方歇息的,这矮塌还是得?留着。
他几?乎都能想象到,萧言暮累倦了,依靠在矮塌前睡觉的模样了。
清霜一般的姑娘躺在矮塌上,裹着一层雪白的棉被?,纤细的身子蜷缩着,脸蛋睡的红红的,粉嫩的唇瓣微微抿着,无知无觉,任人施为。
只要这般一想,沈溯便觉得?心中有火在烧。
他的目光缓缓投向另一旁的长长的书架们——跟萧言暮比起来,这些?书架上的勋章似乎也?没那么?惹他喜欢了。
正在沈溯琢磨着该怎么?挪他衙房里的东西,才能让萧言暮跟他时时刻刻都能瞧见彼此的时候看,他的衙房外行来了一个小旗。
锦衣小旗的脚步声规律的从远及近,铁靴踏踩在木制廊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行到沈溯衙房外后,锦衣小旗大声禀告道:“属下回禀沈千户。”
沈溯缓缓依靠到椅背上,随手?拿起一本卷宗来瞧,整个人看上去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之?意,似是根本不在乎门?外的人即将汇报什么?,过了几?息,才道:“进。”
门?外的小旗行进来后,双手?抱拳道:“启禀大人,两位新人已?经选好?了。”
沈溯的唇瓣又?一次缓缓勾起。
预料到即将听到什么?,沈溯的眉眼中都溢出了一丝得?意来。
谁会选谁,他心里有数,这些?事?儿他都不必要再来过问,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萧言暮为了他去学医术,去看仵作录,好?不容易考进了南典府司,怎么?可能不选他呢?
他其实?都不必问这一句的,直接叫人将萧言暮带过来就好?了,但是他偏偏又?想问这一句。
他想要听见这个小旗亲口说一说,萧言暮当时是如何选择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