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找谁呢?
应岑擦了擦眼泪,把这些日子找过的人都想了一遍。
然后悲哀地发现,没人会帮他。
墙倒众人推,树倒弥孙散,一向如此。
手机铃声响个没完,然而应岑只是这么躺着,一个也不想接。
反正也最后一天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奇迹,不如就这么过去。
应岑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手机铃声不知什么时候终于停了。
他闭着眼睛,昏昏沉沉间正准备睡去,然而这时脑海里却又突然想起了闻徵的话。
“二十亿太大了,一般公司真的不会轻易投的,更何况是投给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但这钱对霍家来说不过洒洒水,现在若说谁还能救应氏,也只有那位了。”
是的,还有霍家那位,他还没去找霍章柏。
虽然分析了一夜他也不觉得霍章柏会帮他,但终究还是要全试一遍才能彻底死心。
想到这儿,应岑终究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卫生间开始洗漱。
昨晚没睡好,脸色很是难看,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直到洗了把脸,这才觉得好了一点。
应岑洗漱完准备出门,却突然想起了去年生日宴上的场景。
霍章柏送了他一套看起来便价值不菲的珠宝,然而应岑却当着他的面将里面的东西丢进不远处的泳池,面上还带着几分天真又残忍的笑,“霍叔叔,您这是想老牛吃嫩草?”
当初自己当众那样不给霍章柏面子,他估计也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说不定连面也不会见。
但不管怎么样,终究还是得试一试。
然而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了去年生日宴上霍章柏送给自己的首饰。
当初被自己不屑一顾地扔进了游泳池,父母当场色变,连忙让人捞了起来。
后来他没要,也不知道他们最后收到了哪儿?
应岑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算霍章柏还对他有意思,也不可能白白帮自己,毕竟是这么大一笔钱。
若是戴着霍章柏曾经送的项链去,想必他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只是当初他送自己的那套首饰父母放到哪儿了?
想到这儿,应岑连忙上楼找了起来,家里太大,楼上楼下十几个房间,他从白天一直找到天色将晚才从四楼书房的保险柜里找到了那套首饰。
打开首饰盒,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祖母绿项链。
三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被无数碎钻穿起,夺目耀眼,最中间的那颗宝石足足有两个拇指大小,哪怕此时天色昏暗,依旧流光溢彩,散发出低调而奢华的光芒来。
旁边还有一枚绿宝石的手串,同样精致奢华,但应岑也没必要一次全戴上,因此只戴上了项链。
只是他穿着卫衣,冬日衣服又宽大,戴上也显露不出来。
因此应岑想了一下,跑到衣帽间找出了一件夏日穿的白衬衫。
怕霍章柏看不见,应岑还特意没系最上面的扣子,露出了雪白的脖颈,然后随便披了件羽绒服便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