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芳心事重重的坐上马车进宫,宫内气氛有些压抑,九曲长廊,不知绕了多少,小腿都快酸了终于到了传说中的凤栖宫。
鼻尖有股淡淡的檀香味,能够安心凝神。
耳边传来脚步声,小宫女语气温和:“三王妃,皇后娘娘请您进去。”
又绕过了屏风,姜绵芳终于看见了一抹凤袍,下跪行礼。
“拜见皇后娘娘。”
穆皇后抬手:“三王妃不必多礼,起来吧。”
在宜安伯府的那一幕早就传到穆皇后耳中了,穆皇后对眼前的姜绵芳多了份欣赏,待看清她脸上的伤疤时,又多了几分惋惜。
“本宫听说你医术不错,是跟谁学的?”
医术?
将她特意召入宫,问起医术,姜绵芳大胆猜测,或许是穆皇后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生病了。
“是!臣妇的确擅长医术,尤其是蛊类,臣妇是跟着臣妇的母亲学的,臣妇的母亲才是个高手,只可惜,疯了。”
疯娘的事,穆皇后略有耳闻。
“三王妃既擅长医术,怎么治不了脸上的疤?”穆皇后一双凌厉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
多年来积攒的凤威,旁人见了肯定吓得半死,可姜绵芳却在极快的分析。
“你可别对着本宫说什么医者不自医的道理,三王妃,抬起头来。”
穆皇后吩咐。
姜绵芳抬头对上视线,她鼻尖明锐的嗅到了穆皇后身上的淡淡药香味。
忽然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淡淡开口:“皇后娘娘,臣妇需一盆干净的水。”
穆皇后莫名,但还是对着宫女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宫女捧着一盆干净的水过来。
姜绵芳从怀中掏出小瓷瓶倒在了水中,她弯腰手捧着水洗脸。
片刻后,再次抬头露出干净白皙的小脸,这张脸容颜绝色,毫无瑕疵。
穆皇后蹙眉,惊讶片刻不解的问:“为何要隐瞒容貌?”
“为了保命。”姜绵芳跪地,语气悲凉:“宰相府二房死的死,疯的疯,若不是因为先帝赐婚,我早已没了命。”
穆皇后沉默,宰相府二房的事也有所耳闻,外界都说是个意外,这世上哪来的意外。
姜宰相心狠手辣,踩着二房的肩膀才有了今日,偏又不巧,姜宰相的嫡女姜嫣儿也喜欢楚修城,但那又如何,姜绵芳是先帝所赐,这门婚事必须成。
可姜宰相又哪会容忍女儿做妾?
最好的方式就是新婚之夜弄死姜绵芳。
姜绵芳眼看着穆皇后动容了,直接撩起衣袖和心口位置,被打的鲜血淋漓可怖的伤口还没结痂,心口位置刀疤纵横交错,看上去触目惊心。
穆皇后见状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新婚之夜被打的半死不活,剜走心尖血,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有些事既然躲都躲不掉,倒不如迎面反抗,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这番话深深震撼了穆皇后,她久久不能回神,随后她看姜绵芳的神色柔和了许多,冲着她招招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你也是个可怜的人,不过性子太莽撞了。”
姜绵芳垂眸,故作一脸惭愧。
“你既医术高超,可否帮本宫看看一个人?”穆皇后掀开帘子,露出了塌上的人,是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他肤色是不正常的白。
一看就是身体不好。
“臣妇尽力一试。”她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脉象,又检查了一下小男孩的各个地方,得到了个结论,冠状动脉狭窄引发的心肌缺血,是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动动脉搭桥术。
这个手术有些复杂。
“怎么?”
穆皇后看着她面露难色,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这孩子从生下来就命途多舛,他……他不该降生在这个世上受罪的。”
“娘娘,天下奇人诸多,小皇孙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宫女安慰。
小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