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脸上有些清减,工地上是辛苦!
岳旭龙说。
行啦,别灌迷魂汤啦,你能理解就是三生有幸!
肖秀玲笑着开玩笑。
有什么办法,都是性格活泼的人。在厂子里,两人工作之余,经常性的说说笑笑,也是不快奔向衰老的好法子!
现在工地差不多收工了,去那里除了寒暄,也办不成什么事。先到我的住处坐坐,给我个巴结你的机会。
肖秀玲笑着,瞟了岳旭龙一眼。不等他搭腔,方向盘打到死角,汽车转个九十度,一脚油门到底,向南飞一样奔去。
工地,那是男性的世界,特别是临时宿舍,男人的丑陋展现无遗。女性住在工地,无论怎样照顾,不方便的很。特别是有洁癖的肖秀玲,还有读书、弹琴、抚箫、唱曲的情趣。
岳旭龙在肖秀玲进入工地后,想到她的生活习惯,特批她在工地外租房居住。其实,就是岳旭龙不批,肖秀玲自己掏钱,也会找间清净优雅的房子住。
她住的地方清净静幽,应该是没有拆除保留下来的。难得的二楼一间小房,面积不大,窗明几亮,硬木沙。茶几边放着张竹榻,墙上挂着笛箫和一幅古色古香的装裱画。
肖秀玲忙着去张罗吃食:我的小屋收拾的还可以吧?
岳旭龙四处霎摸,仔细的看着,想: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她一个人抛家舍口,孤零零的在外,生活的还是很有情趣。
想到这里,岳旭龙不由得多看了肖秀玲几眼:
清水脸,没用脂粉,春天的山坡,自然的俊秀。
桃腮晕红,语音婉转,吴韵越声春风拂杨柳。
她的眼睛会说话,看见你就有春风拂面的感觉。眼睛活泛泛的,如秋水、寒星、宝珠,就像雪白的羊脂玉间镶嵌块墨玉。她偶尔一瞟,无论远近,都以为她在流眄斜视着自己。
肖秀玲是苏州人,原先满嘴的吴侬软语。现在入乡随俗,虽然彭州话说的很好,有时还是免不了带点小蛮音。
饭菜很快摆上桌面,样数不多。荤菜一个,其余的蔬菜很是清淡,色香味俱全。吃惯了彭州的大鱼大肉,这样的菜很能勾引馋涎。
摆好碗筷,倒好酒,见到岳旭龙在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看:侬要当阿飞?白相相贼眼突突的看人?侬要是胡思乱想,阿是要讨个个耳光吃吃阀?阿好来帮我做做事体,我也勿会亏待你,阿是?
宁听苏州人骂,不听上海人说话。
肖秀玲不经意流露出的吴侬软语,就像苏州评弹,听的人筋麻骨软。岳旭龙只有讪讪的笑,不知怎么回答。
看到岳旭龙被自己一番吴侬软语,说得脸色紫涨。肖秀玲更是乐不可支。笑的腰弯肢颤,眼泪也流了出来,兀自咯咯声不休。
好不容易,肖秀玲才忍住笑,站在放着酒菜的小圆桌旁边。两个秀肩不住抖动,脸色逼得牡丹般红艳,眼波分外的明亮。
岳旭龙在市场可谓阅人无数。可是两人独处一室,遇到这样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笑意盈盈的美女,倒是少见。岳旭龙想着,不觉又起愣。
见到岳旭龙有些色迷迷的憨样,肖秀玲就像看到小奶狗,跳不出小狗窝。木呆着圆眼伸着粉红的舌头,看着美食在祈求的做派。
没想到平时高大威武,众人高山仰止的领导,稍加撩拨,竟然是这副登徒子模样。
肖秀玲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实在忍不住笑。象见到可笑的事,她猛然站起,用手捂着嘴,小跑着奔出室外。笑声终于遏制不住,小湍流变瀑布大笑起来。
肖秀玲只顾迷瞪眼大笑,脚下一脚踩在凹处,几乎跌下台阶。
见到岳旭龙愈尴尬,肖秀玲干脆走下台阶,全身风摆杨柳。娇喘着笑的斜倚在桃花树下,好一阵才擦拭住眼睫边的笑出的泪。
岳旭龙终于收摄起心神,很怕惊动周围的邻居,笑笑的说:饭菜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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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秀玲笑声复起,路也不走,只是在那花枝乱颤。
肖秀玲爱笑在厂里是出了名的。但凡笑起,嗤嗤、嘻嘻、嗤嗤、嘁嘁笑声不绝。常年累月,只听其笑,没见过她的愁容。
在岳旭龙的招呼下,肖秀玲终于走上楼来。她娇羞明媚的眼波,流淌着聪明智慧。纤细的腰肢如同风吹杨柳般婀娜多姿。未近身边已经感觉到吐气如兰,浑身上下飘逸兰麝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