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清苑是老柯家的独生苗苗(在柯晓宇的小说里,以前称为青青)。
独生子女大多有个性,柯清苑从小养成的个性就是牙茬子刮地,对待父母更不客气。说话就像没有经过大脑,呼奴唤婢是常用的口气。
柯晓宇几次想予以纠正:你说话怎么不是惊叹号,就是问号?
可惜上有父母干涉,中有妻子包庇:教育女孩子,不是当父亲的事!
柯晓宇只能叹气:没有办法,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柯家的一根独苗,一个人享受着应该属于几个孩子的各种资源。
长相清秀俊美的柯清苑,在娇惯中养成了公主王子的气派,在家里颐指气使。还好,在外边对待同事尚能掌握分寸,收敛的人人夸她读书识礼,是不少长辈夸奖的好孩子。
可让柯晓宇揪心的是:柯清苑进家就改变模样,撕掉温文文雅的画皮,口无遮拦。不管不顾听的人能不能承受,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手指着父母的额头呵斥,在她看来是天经地义。
不要以为父母天下对子女的爱,只有宝贝心肝一种模式。再高级的糖吃多了,不光坏牙、闹胃,分泌的不协调也会得三高。
打骂也是爱,就如有冬必有夏,然后才有春秋一样。没有严厉的管教,就没有造物主设下的四季。
换个角度,对孩子的责打惩罚,是更高层次的爱。苦口良药治大病,忠言逆耳益几行。父亲的严峻,不比妈妈的娇纵爱的含量差。
这只是柯晓宇心里的想法,在女儿的性格、行为已经定型。柯晓宇再胡思乱想,只能增加后悔,可后悔药难吃啊。
不管怎样,自己种的果子自己吃。家庭生活不顺,经常性的闹家包子,柯晓宇已经习惯成自然。
已经成为退休职工的柯清苑两口子,每天木然的看着太阳从东方出来,乏味的看着西方的晚霞湮没。生活就像喝了几茬的茶叶水,每天家里泉水叮咚响,还是将就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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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俩矛盾的突然爆是在今年的七月,当时柯晓宇还沉浸在《木屋别墅》小说,面世布以后反馈的喜悦里。
这种对文学的爱好,犹如长久相思,几十年后初见情人的感觉。想起来心里就甜滋滋的,柯晓宇也没忘记自己肩上的沉重责任,每天跑四五公里远去接上小学中年级的孩子。
现在的小孩子活得太累,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是年轻的父母的共识。于是,各种校外教育风起云涌,孩子早晨从一睁眼,就变成疯狂旋转的陀螺。最可怕的是,各科老师为了学期的绩效考核,也没有协调通气,比赛着给孩子布置书本以外的作业。各科老师好像自己的科目作业布置少了,就等于吃亏一样,每天都让孩子压力山大!
其实,怪老师嘛,学科的成绩上不去,直接影响自己的金钱收入。而多多布置作业并不费事,往班级微信群里一,那些自己没实现理想的年轻父母们,自然会鞭打快牛,自己监督核对孩子的作业。教育商业化的效果,并不好!
只是有利就有弊,互联网,让老师们轻松了。手机平板上布置作业,布答案,很容易的事。这样的结果是孩子们沾染了网瘾,父母们莫名的暴躁,孩子们驼背戴眼镜的比率爆表。
围绕金钱转的教育,实行产业化以后,路子不正啊。
尽管感到小孙子失去了童年的玩的快乐,对于当爷爷的又能有什么办法。柯晓宇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用最快的度把孙子接回家,尽量为他挤出金子一般的每一秒钟时间。
阿弥陀佛,快放暑假了,小学生们由学校组织了一次外出游玩活动,孩子们欢乐的如出了圈的小羊。
伏凉短伏凉长,伏凉连叫热断肠。
伏凉是蝉的一种,体小善叫,三伏天太阳似火,这小东西便叫的惊天动地。伏凉,当地人也叫精蠽蟟!
孙子去游玩的这一天,天就像在下火。伏凉从早晨开始叫,歇斯底里的嚎叫就没有断声歇口气。
柯晓宇一天开着空调没出屋,看着白炽晃眼的太阳地,心里充满焦虑,他太心疼孙子。
女婿外地人,父母双亡,外孙从小就生活在姥姥家里。他不喊姥姥、姥爷,很是娇嗲的喊奶奶、爷爷。有次带着外孙外出,有老友见面问:老漂亮的孩子,他是你的孙子。
为了准确说明身份,免得老朋友讥笑。柯晓宇答:这是我们家的小老外!转脸却现自己失言了,女婿在旁边一脸的不自在。
从那,外字成了柯晓宇的忌讳,就是外孙女出生,他都称呼为孙女。
其实,独生子女政策推行后,很多汉语词汇改变了原意和消失。比如外公、外婆,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她的孩子都是内,孙子孙女的对待。没有了内,哪里来的外。
尽管天气炎热,农夫心内如汤煮的柯晓宇,可没有闲心公子王孙把扇摇,他心里牵挂着孙子(自从小老外事件后出口转内销,柯晓宇称呼有的只是孙子孙女)。
六月流火,七月烁金。过了中午,室外硬化的路散着白光,踩上去滑腻腻粘糊糊,鞋底融化般的感觉。柯晓宇在热风的照顾下,和众多等待接孩子的人,就开始在还没成年的小树花凉荫下,等待孩子们乘坐的旅游车。他的t恤衫很快湿透,顺着衣襟滴水。
去小学校接孩子真不是个好活。
春秋天看似不冷不热,雨似雾似幻。说没雨湿气扑面,不一会浑身潮湿。说有雨,眼前是随风飘荡,两手合拢抓不住的牛毛。
城市生活喧嚣繁忙,人就像上足劲的条。
小风来了,雨来了,老和尚背着鼓来了。霹雷电闪过后,蚕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先疏后骤,渐渐连成了片。雨大下的乌烟,屋檐的,房顶楼面漫起云雾。地面水汪里,一个雨点,一个泡。雨水哗啦啦的响着,让人感到屋里的安生。离窗不远处的大树上,叶底倒挂着只蝉,呆呆的像是玉石雕就。台风没来,大雨如约而至。
美丽的花大姐,在嫩叶上爬动,寻觅着上面的蚜虫,陡然受到惊吓,迅撇开红底带黑点的硬壳,抖动黑色透明的薄翼,嗡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这些情节感受,只要经常接孩子的家长,是不要花一分钱,就能享受到的情景。
一场寒流,天灰蒙蒙的,好像晚秋的凄凉。人们重新拿出洗晒好的冬装,嘴里嘻嘻溜溜的说,这死天,不正常!其实正常的冬天是什么样,他们经过多少?
冻的嘴唇像刚馋馋的大把吞吃过桑葚,乌溜溜的,惹得熟悉的人拍腿大笑。那些看a级片着迷的,则斜斜的蔑视,很前卫的说:这样才性感?抹过法国唇膏的效果!
陡降的气温如果不一般,就是检拾起冬季的衣服,出门仍然挺不起腰板。只是那风仍然寒冷,刮在脸上,针扎似的疼。
在这下学期即将结束,等待野游学生归来的时候,和柯晓宇一样接孩子的人都很焦躁。
路两边,甲壳虫般聚集着接孩子的人,大半是花白头的老人。夹杂着几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也是胖瘦高低不一,这些年轻人的共同特点:说话声音高,笑声大,没有一点顾忌。
这天接下来的时间,柯晓宇和女儿生了激烈冲突,而且和《木屋别墅》有相当关系,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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