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圣上到底和太子说了什么,大约就是朱沥想让自己开的头了。
朱沥从外面带着风跨步进来。
傅长熙当即起身,朱沥越过他的同时伸手往下一压。
“免礼了,正等着你呢,你倒是来得早。”
傅长熙沉声道:“殿下为三小姐着急,下官哪敢耽搁片刻。”
朱沥旋身上座,一手搭在桌边,盯着傅长熙问:“如何?有线索了吗?”
傅长熙将自己凌晨时分前往杨府,花了一个时辰才和杨明慧周旋完了,径自便往东宫过来的经过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番。
朱沥自小和他一块长大,长亭小侯爷那张嘴,整个盛京没有比他更清楚——那可是说黑是白的一把好手。除了文和帝面前之外,就没有他傅长熙不敢张嘴胡说八道的地方。
他皱着眉,艰难地在这一堆天花乱坠的罄竹难书里扒拉了点算得上有用的话,自己将信将疑地总结道:“你是说……杨,咳,首辅大人知道杨婷在哪?”
傅长熙恨铁不成钢地纠正了他错误的总结。
“首辅大人若是知道人在哪里,怎可能一晚上不动手?人不管在哪都比在自己手里要危险啊。”
朱沥一脸的迷茫。
“……那是?”
傅长熙叹道:“首辅大人只是知道三小姐为何失踪,心底有数,觉得不至于出人命。他啊,就是不想让您和三小姐这婚事成了。”
朱沥当即黑了脸。
“杨婷和我成婚是辱没了他杨家吗?”
要说辱没,杨明慧必定不是这样的想法。这婚事要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杨明慧恨不得当场就将杨婷打包送入东宫,否则也不会时常将杨婷送进宫里,由着皇后带到圣上面前催婚。
傅长熙一挑眉,顺理成章地将话题落到了生辰八字上——就如杨明慧所愿。
“那倒不至于,不过下官这趟最大收获便是这内里的根由。……殿下还记得昨日我曾在您面前提到三小姐的生辰八字吗?”
朱沥显然没把这事记在心上,闻言含糊地应了声。
“生辰八字怎么了?”
傅长熙道:“殿下之前提过那穆景山胆大包天去杨府求亲之事。当时他便是带了杨婷的生辰八字上的门。”
朱沥脸色登时黑成了锅底。
“那不可能,杨婷的生辰八字一直在我母后那里。”
傅长熙当然也觉得不可能。杨婷不是一般人,这皇后的宫内也不是一般的地方。不管怎么算都不是随随便便都可以是算计得了的人和事。
朱沥脸上的不高兴堂而皇之地摆在傅长熙眼前。
傅长熙后知后觉——比起凤鸾宫的皇后,朱沥能信谁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他这番问话属实多余。
一时间,傅长熙忽然有种自己像个在人背后说闲话的嚼舌根——寻常嘴碎的,八成现在已经被东宫内侍打的没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