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把卷子放过去自己都忘了。
严涿放下相?机,一手撑着下颔,一手转着笔懒洋洋看她。
谢奚桃心里乐开花,自然?镇定地看着翻译开始讲题。
教室众人抬起头静静听她讲解,李欣歌满眼对闺蜜的佩服,张哲茂探脑袋到她这小声想说悄悄话被?嫌弃推走,后门?口睡神永远那么盖着校服睡觉。倒数第一排,翟向渺摘下了卫衣帽子坐了起来,惺忪着眼看向了讲台,双眼安静漆黑,带着谁也看不透的深意。
墙外的洁白梨花开了,淡淡清香蔓延教室,四月渐渐露出青芽。
紧锣密鼓的一模在一场倾盆大雨中?到来,连着两天雨势浩大,校门?口的排水系统遭受巨大考验,放学时哪怕只有非机动车能进来也堵得水泄不通,像大肠小肠拧巴到一团后喝多少西梅汁都散不开,出校门?那淤积的水坑大概有一米八大汉的小腿那么高,来个?高一小个?女生,裙子都糟践够呛,脸哭的比考试后喝一壶黄连还难看。
打伞成?了摆设,刚结束两天的严阵以待,神经尚未来得及放松,滂沱大雨倒是?把人淋了个?透,浇个?清醒。
谢奚桃坐在后车座喊话严涿,“我下去吧,车都推不动了。”
严涿推着自行车趟河一般,车身摇摇晃晃,谢奚桃看他?膝盖以下灰色污水浸湿的校服裤,再?坐不住了。抬起放在车座上的两条腿刚要迈下去一只,就被?严涿喊住,“别动。”
他?敛眉看她,肩头的校服早已湿透,“水太脏了,别下来。”
谢奚桃:“没事,我回去洗个?澡。”
严涿:“就快过了,水里细菌很多,你别下来了。”
谢奚桃:“好吧。”
谢奚桃想帮他?使劲,被?严涿勒令好好坐着,她只得老实配合。
过了那段“河”,两人总算松了口气。严涿坐上车,湿着裤腿载她回家?,谢奚桃伞赶紧撑到前面,哪怕他?身上都是?湿透,抱上他?腰问:“冷不冷。”
严涿:“没事。”
他?要她打好伞,谢奚桃没理他?。谁也没心思说今天考的怎么样,听着哗哗雨声,看着路边行色匆匆的人,一把伞下两人依偎前行。
一模结束紧跟着周六日大休,谢奚桃昨日冻够呛,回来洗了澡和严涿干完饭,两人话都没说几句,各找自己的床睡觉去了,昏天暗地,拉着窗帘她睡了个?够。
再?醒来看到表10点45,自己都愣了愣。
窗外安安静静,没了前两日霹雳拍打窗户的雨滴声,拉开窗户久违的阳光照了进来,雨后空气格外清晰。
谢奚桃忍不住嚯了声,这雨专挑考试的时候下,忒考验人。
她正漫无目的的发散思绪,对面的窗帘歘地拉开,锁了快一月的窗户终于拉开。
谢奚桃朝他?呔了一声,“没感冒吧?”
严涿:“没,你呢。”
谢奚桃:“我又没怎么淋,考得怎么样?算了我问的什?么话,我问你这不是?毁我假期,收拾收拾,我一会去你那看电影。”
因?为一模,两人的周六电影夜都停了,但是?晚上约了去张哲茂家?吃串庆祝一模结束,电影便改到了下午看,反正刚考完作业少,明早做也来得及。
说完,她又猛转身过来,“窗户开了就不准锁了!”
严涿好笑,“不锁。”
“那行,我先洗脸去了,你不想做饭来我家?吃啊。”
严涿:“不用?,做完了。”
“那你给我剩点,我一会再?去你那吃会。”
严涿:“米吃不吃?”
谢奚桃:“吃吃吃。”
谢奚桃摆摆手进去洗漱,吃完饭后捧着怀里的几大包零食敲响了严涿的窗户,“我进来了啊。”她朝里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