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清之,你是不一样的。”
“很少挽回别人的我向你道歉,是因为我觉得,你对于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清之,我的道歉并不珍贵,珍贵的是你。”
不知何时,膝盖上的伤口已经被那人处理好。许临濯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脚踝,那一块的皮肤已经青紫了,微微有些肿起,而那人的棉签落在皮肤上的力道很轻,几乎感觉不到痛觉。
许临濯的声音像被光照了很久很久的泉水,明明是极凉润的液体,却暖得能灼伤人。
树荫外的世界烈日淋漓,一片刺眼的雪白,摇曳枝头的沙沙声翠绿。而她的额角还在沁着汗,一时分辨不出那样滚烫的温度,是出自他的手掌心,还是她越来越高的体温。
“我想说的是,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拜托了,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陈缘知一直觉得许临濯这样的人,一定是不善于示弱的。他骄傲,野心勃勃,能力出众,惊才绝艳。这样一个人,还是entj,一定无论何时都希望占据上风,不肯轻易低头。
即使是和他关系已经很好的陈缘知,也不敢认为自己会是那个改变对方的,特别的存在。
可是这样一个人,此时蹲在她身边,对她说希望能和他和好,理由是他非常在意她。
这样一个人,对她坦诚,说不希望分开。
陈缘知声音微哑:“……骗人。”
“明明看到我受伤,你一点也不心急,还不慌不忙的。”
许临濯知道陈缘知话里的含义,意识到眼前的人寒冰化水,终于松动,他的眼底慢慢浮起一些笑意,“那都是我装的。”
陈缘知:“是吗?”
许临濯:“我不会骗你。”
陈缘知也是后来升入元培班才知道,许临濯那时巡到场边,刚好看到了她摔倒,明明有巡检任务在身,却还是拉着自己的朋友特意从另一边的训练场绕过来看她。
陈缘知此时自然是不信的:“你骗我的地方还少吗?”
许临濯无奈:“这可是冤枉我了。”
训练场上传来了代表休整的哨音。人群松散下来,学生们的言语零零散散混作一团,嘈杂的声浪漫过整个训练场,摇动树梢。
受伤的膝盖和脚踝都已经处理完毕。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许临濯在整理药品,而陈缘知则是静静地看着他。
但是他们彼此内心都知道,那阵寒冷已经过去,暖春已至。
许临濯,“我该走了。还有巡检的任务。”
陈缘知看着许临濯:“所以你那天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
“……不打算告诉我吗?”
许临濯弯了弯眼睛,眼里的笑意却淡了下去,“我打算晚一些和你解释。”
“因为原因比较复杂。”
陈缘知看着他,慢吞吞地“噢”了一声。
“行吧。”
风轻光微,树影横斜。
许临濯黑眸潋滟,清辉寥寥。
“你今晚有训练吗?”
陈缘知愣了一下,“……好像没有。但是我们晚上不是要集中起来看电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