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顺便睡了一觉哦。
“来吃饭。”容九道,“先去漱口。”
他抬起手,点了点洗漱的地方。
惊蛰其实不是那么想在容九的面前走来走去,他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脚踝上的铁环:“不能松开这个?”
容九不答,取而代之地是将惊蛰抱起。
在容九靠近的瞬间,惊蛰浑身都紧绷僵硬,透着明显的抗拒,那下意识的反应,是惊蛰无法伪装,也无法修饰。
惊恐的味道从这具身体里蔓延出来,在容九靠近的任何时候,都流露出鲜明的畏惧。
可惊蛰再是拧巴,在容九将自己高高抱起,坐在胳膊上的时候,满心满眼还是震惊。
我在哪里?
我在做什么?
哈哈哈我好高啊……救命!
惊蛰大概有十五六年没被人这么抱过,生怕自己掉下去,紧张得抓住了容九的肩膀,几乎将男人的脑袋都抱在了怀里,“快让我下去,容九!”
他好羞耻。
抓着容九的肩膀,都快要把肉给抠出来。
容九:“为何不能这么做?”
惊蛰:“这是大人抱小孩的做法,我已经不是孩子,你不能这么抱我。”
他强行压下羞耻,拼命解释。
容九的力气很大,肌肉很紧致,一双臂膀禁锢着惊蛰的腰与大腿,让他怎么挣扎都下不去。
炽热的呼吸扑打在惊蛰的小腹,勾起怪异的反应。
惊蛰一惊,连挣扎的动作也放缓了下来。
容九抱着惊蛰大步走向漱口的地方,才将他放下来,淡定地说道:“我想这么抱。”
点了点铜盆。
“漱口。”
惊蛰:“……”
行。
这时候,又能隐约感觉到buff的正常影响。
惊蛰嘀咕着,希望容九清醒后,别后悔。
他双手舀起一些清水,先弯身洁面,细细地清洗着。随着弯腰的动作,早凌乱的头发落下些,露出了脖颈上清晰可见的掌痕。
那些根指分明的痕迹,早已经变得瘀肿起来。
惊蛰说话,是比往常要沙哑的。
可除了在容九太过靠近,身体控制不住的抗拒反应外,惊蛰在面对容九时,并无任何差别。
仿佛那一场险些将他撕碎的屠杀里,惊蛰饱受的只有区区一点皮肉伤,当真毫无膈应。
可人,又怎能真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容九浓郁到深邃的眼眸,幽幽地望着惊蛰的背影。那眼神宛如怪异的触须,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惊蛰的身上,如同某种挣扎不出的泥潭,却只能被拖曳着,覆没在没顶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