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微愣,“什么为难?”
“就是,他没强迫……”哪怕是岑玄因这种强悍心脏的人,要说出这样的话,也忒是为难他,只他想起张世杰那夸大其词的话,这心还是悬着,“他要是真这么对你,那我定要……”
“爹!”
惊蛰好气又好笑,抓着他的手摇晃。
“你说什么呢……我和他一开始,最初认识的时候,我当他是个侍卫呢。他要是强迫过我,我跑还来不及呢,怎会……哎,外面的传闻,你不要说什么就信什么嘛。”
“好好好,是爹错了,是爹错了。”
岑玄因被惊蛰晃得讨饶,无奈地笑起来。
“谁让你相中的,是个厉害人物呢,爹不多提着点心,怎么能够?”
“您还是快去歇息吧!”
惊蛰抱着岑玄因的胳膊,将人送到门外。
岑玄因弹了弹惊蛰的脑门,这才抱着手溜达着走了,只从那背影来看,倒是比来时轻松许多。
送走岑玄因后,惊蛰轻巧地跳了起来,将屋里收拾了一番,刚熄了灯打算歇息,只是这人刚刚爬上床,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将他所笼罩。
在这漆黑之中,仿佛有某种怪异冰凉的注视,正牢牢地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那是一种贪婪的,如同鹰隼的视线。
惊蛰慢慢站起来,迎着那道异样的眼神走去,漆黑之中,他走起路来有几分迟疑,但断断续续的,他走到了那人的面前。
他碰到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惊蛰抬起手,摸着他的胳膊,亦或是坚硬的胸膛,然后慢慢地摸到了他的胸口,听到那一声接着一声强劲有力的心跳。
这画面,有些怪异的熟悉。
仿佛在许久之前也曾有过这样的场景。
“……你怎么来了?”
惊蛰喃喃,恍惚以为是梦。
明日就是婚礼,赫连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一只大手抚上他的后脖颈,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惊蛰如同疲倦的雀鸟,栖息在了宽阔的肩膀上。
冰凉淡漠的声音里,却有些闷闷不乐。
“想你。”
那冷漠的男人道。
“很想。”
多么奇妙,仅仅不过是出宫月余不到,竟会是如此想念。
就连这最后一夜,也无法再等。
寂静的宫廷内,越是临近日子,那种思念的情感,竟如野草疯长,根本消失不得。
也不知道那冷硬的心底,到底是如何滋养出这般多无畏无惧的疯狂。
“不是说,不到时辰,不能见……”
赫连容吻着惊蛰的侧脸,而后一口咬住他的脖颈,刺痛让惊蛰被迫扬起了头。
“你瞧不见我,”大手盖住了惊蛰的眼,“便不算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