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我去供我奶奶遗像的屋子给她点了柱香,因为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今晚上会出事,我小声对奶奶说:“奶奶,我的血亲害我,但他们与我非亲却愿意跑这么远来帮我,奶奶,他们是好人,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和我的朋友,今晚能平平安安的度过!”
我从地上站起来,就听到外面‘哐’的一声!
黑布
我赶忙从堂屋里出去,就看见尤显贵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进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衣,棉衣服里鼓鼓囊囊的。
我赶紧将他叫到里屋,趁晚晚她们没过来,质问道:“你又藏什么呢?”
从小到大,他从外面偷了什么烫手山芋就往我家藏,今天我最好的朋友就在这里,我可不想让她们看到我有个这样的亲爹!
尤显贵特意将里屋的门关上以后,从棉衣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布,我看是一惊,那块布竟在发光!
而这时,我却听到尤显贵说:“就这么一块破布,你妈当初缠在身上当宝贝,谁敢碰这块布她就发疯,本以为是块破布,后来你妈生下你,将这块布裹着你送给了你奶奶,我也没太在意,但你说怪不怪?那眼里只有钱的鬼老六却突然出现问起你妈当年身上的这块布,我就猜到这布可能值点钱,找了三天,才从你奶奶的菜坛子里找出来,鬼老六这回来村里,就是冲着这块布来的……”
“我本来想将这块布先藏在王翠花那里,老子对她是认真的,等搞清楚这布的来历再找鬼老六要钱,但那王翠花早就背着老子和李三搞一起了,这块布藏在哪里也被他知道了,趁老子去山上给你奶奶送葬时,李三顺走了这块布,王翠花死前发消息告诉我了,这东西……这东西有大问题啊!”尤显贵越说越急。
我皱着眉听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东西本来是我妈的,然后生了我以后裹着我交给了我奶奶;我妈妈死后,这些年,我奶奶一直将这布藏在坛子里,后来被尤显贵偷走,放在了王寡妇家里。
鬼老六管尤显贵要这东西,看样子很值钱,和王寡妇有一腿的李三得知后,又悄悄偷走了,结果王寡妇死了、鬼老六死了、李三也死了!
“你是说,我妈就在这块布上?”所有接触过这布或者打这布主意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尤显贵一把将布塞我怀里,他说:“你是她亲生的,她肯定不会害你,今晚李师父将你妈招来以后,你得给你妈好好说,这块破布我物归原主了,值多少钱我也不要了!”
“破布?”我疑惑地看着手里有光点的布,发现上面竟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
我再看尤显贵,可以肯定一件事,他看不到这些字!
这上面的字只有我看得见,这布确实不平凡,藏仙君说我是最后的魂族人,那么我妈妈也应该是魂族人,这块布,很可能就是魂族的什么宝物!
死去的鬼老六突然找这块布,也并非她找,她说过,她背后还有人,那些人谁也惹不起!
说完这些,他就领着我去他家,今晚李师父做法事的地方,定在当年我妈妈丧生的那个猪圈前面。
出门前,我将那块布缠在手臂上,冬天穿得多,丝毫看不出来,晚晚和茉莉将我走到门口,正在我关门时,凌天突然叫住我:“尤小草,你等一下!”
他把自己头上的线帽取下来套在我头上,这直接把我们几个都看傻了!
我一脸不解地望着他,就听到他用只有我俩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小心一点,别让人看到你眉间这颗新长的痣!”
利用
震惊之余,我很快意识到,凌天可能知道些什么。
首先晚晚说,他们这次过来帮忙,是凌天提议的;其次我脸上有伤,只有他注意到了我额头上新长的红痣。
不过因时间问题,我并没机会搞清楚凌天怎么回事,我和尤显贵来到他家,村长和李师父他们已将法事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今夜的大福村很安静,李师父也没耽误,他过来小声嘱咐我道:“小草,过会儿若是你见到了你母亲,你切记,她已经不是人了,人鬼殊途,不管她说什么,你都要保持清醒,不要被怨气迷惑了心智!”
他又交代道:“妈妈生前没人知道她打哪儿来,叫什么名字,唯一能证明她与这个世界联系的,就是你了,你把这个拿着,一会儿在猪圈前面烧给她,这是你作为女儿的孝心!”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李师父提前准备的纸衣服。
我感激地点点头。
接着,他杀了一只活鸡,用鸡血在一张符纸画了几笔,点燃后扔进了当年火灾的猪圈里。
四年了,这猪圈还保留着火灾后的惨状,黑色的石板上看不清纹路,从那以后,尤显贵家就搬到了村尾临时的棚子住,这里很少有人会过来。
李师父穿着一身黄色的法袍,他站在猪圈旁念着什么咒语。
这样持续了许久,我双腿都站得有些僵了,回头看到尤显贵和村长以及李二婶他们守在另一道,他们窃窃私语,只等李师父将事情化解以后,惨死的李三可以风光大葬。
看始终没有动静,李师父回头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立即抱着纸衣到猪圈前跪下,用烧纸的火盆将那些纸衣烧给我妈。
李师父点了一炷香,教我道:“小草啊,你妈妈她当年走得委屈,到死也没和你相认,现在你和你妈妈说说话呀!”
我立刻心领神会地对妈妈讲:“妈妈您今天为奶奶抬棺,一定是在感谢她对女儿的养育之恩,我都知道,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