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范县令见双方又要吵起来,连忙一拍惊堂木道:“李秀才,你有什么话要问证人的,尽管问吧!苏家这边的暂时不要说话。”
苏清云愤懑不乐,只能说了声是。
李秀才站出来道:“邹狗剩、邹富贵,我问你们,绑架苏清云苏清阳进山里迫害一事,你们参与了多少?”
“我们对这事儿知之甚少,就如同刚才我们所言,只是以为邹荣生在开个玩笑,想吓唬吓唬两个孩子,至于他是如何打这位小兄弟的,我们一概不知!”邹狗剩声泪俱下,很是无辜道,只是他的眼泪没什么信服力。
稍微胆小一些的邹富贵磕磕绊绊附和道:“大人明察,我,我们平时也被邹荣生欺负的,他完全不把我们当兄弟,说难听点,我们就是邹荣生的两个跟班。他说什么咱们要是不照做的话,会遭到毒打的,我们只能照办!”
邹狗剩:“对,邹荣生之所以绑架这二位小兄弟,是他妹妹指使的!原本我们还玩笑了几句,说不要弄死这二位小兄弟,把他们丢去大城池里,让他们慌张一段时间就好了,可邹荣生却说一定要弄死,因为他妹妹邹翠兰怕这俩小孩日后报复,再多的事情,我们就一概不知了啊!”
“对的,青天大老爷明鉴,我们只是邹荣生的走狗而已,无权知道太多!”邹富贵也点头这样说。
苏毅和伍映雪明知道这二人,是邹荣生的帮凶,差点欺负了他们的儿子,可现在竟不得不靠他们,让邹翠兰绳之以法?
想想都觉得可笑!
但既然这件事已经全权交给李秀才处理了,他们也不想横生枝节,信任是合作的桥梁,如果连自己请的讼师都不信任,那这门官司也别想赢了。
李秀才问道,“你们既然是邹荣生的同伙,那肯定全程参与了绑架苏清云苏清阳的事情,没错吧?”
按照之前说好的,邹狗剩和邹富贵点点头:“没错,除了他们兄妹俩密谋要绑谁的时候,其余时候我们都在!”
李秀才接着问:“去苏毅家,对孩子们不利的时候,邹荣生的妹妹邹氏在场吗?”
“在的!她说要亲眼看看那什么,泉宝?还是水宝的小女娃受罪,结果没找到人,家里就只有苏清云和苏清阳,她便让我们将兄弟俩带走了!说是,说是贼不走空,不能空手而返,然后邹荣生就把人打晕捆起来带到山上去了。”
为了给自己降罪、脱罪,邹狗剩和邹富贵巴不得将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和李秀才,以及范县令交代清楚。
坐牢还好说,家里面的人时时打点一下,牢里面的日子倒还过得下去。
可如果被判处流放,背井离乡的,死在路上也不会有任何人可怜,朝廷官府甚至是一点赔偿都没有……
他们不能因邹荣生和邹翠兰的陷害,落得个流放的下场,那蛇蝎的兄妹俩才是主谋!
李秀才微微笑道:“既如此,那你们应该对邹翠兰那日的穿着打扮很熟悉才对?我且问你们,绑架两个孩子当日,邹翠兰穿了什么样的衣裳,梳了什么样的头,唔……手里可拿着什么东西,比如帕子之类的?”
邹狗剩和邹富贵被问懵了,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
不过事到如今他们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一人说一样。
邹狗剩:“我记得是水红色的裙子,因为我没娶媳妇儿,也没寡妇愿意跟我相好,馋女人,所以邹翠兰来的时候,我多看了好几眼,记得很清楚!”
那屁股忒大了!
邹富贵也赶紧说:“头上还簪了一朵头花,也是红色的,只不过不艳,应该就是狗剩子说的水红色!”
“至于拿没拿帕子我们记得不是很清楚……哦对了!苏毅家是在施工,粉尘泥灰比较大,她一直是捂着口鼻的,应该?是用帕子捂着的吧……”
邹狗剩和邹富贵话赶话的说着,承认了证物帕子的存在。
李秀才满意点头,“县令大人,学生问完他们了,麻烦先把他们带下去,将犯人邹氏押上来,学生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虽然范县令说手帕不能作为直接证物,那他绝不可放弃这重要的证据才对啊!
证据确凿,却生变故!
“带邹氏。”
邹翠兰再次被带上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懵逼状态。
这,这人证到底是谁啊,而且发生了啥事,怎么大家伙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不管了,先哭再说!
“哎哟喂,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冤枉啊!!”
“现在还没有人说你有罪,邹氏,我代表苏毅夫妻二人,当着县令大人的面问你一句,你若如实回答,那大人自然不会污蔑了你。”
“你是哪根葱……行,你问吧!”邹翠兰悻悻然的,担心范县令说她咆哮公堂什么的,连忙怂成一团似的开始让李秀才提问。
李秀才:“苏清云苏清阳被邹荣生绑架当日,你在何处,身上穿的是什么衣裳、作何打扮?如实说,别想着撒谎,你若撒谎,多番求证之下,如果谎言拆穿了,那便是罪加一等!”
邹翠兰也被这个问题给说懵了,这是公堂之上,又不是霓裳坊的服装展示,还要问啥当日的打扮啊?邹翠兰也不知道李秀才好端端问这个干什么,磨蹭来磨蹭去,最后点点头说道:“当日天气好,所以我穿了一件水红色的裙子。”
“头饰呢?”
“一朵水红色的头花,一根银簪子,李秀才,你问这些做什么!这些可都是我的嫁妆私产,俗话说得好,财不露白,你最好不要再问,问了我也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