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伺候的很!
“孩子们,洗手吃饭啦。”
伍映雪把菜端到桌上,回头招呼外面的三个孩子。
苏清阳看了眼手,不脏,“阿娘,能不能不洗手,我经常去的那个小水洼里也快没水了,得省着点用……”
泉宝望了望自己的手,她本就是鸿蒙灵泉,天生无垢,自然也不用洗手,于是立马道:“阿娘,窝也不想洗,锅锅打水好累哒!”
“不行!”伍映雪严肃批评他们兄妹,“再苦再难,咱们都还没到不讲体面的时候,饭前便后必须洗手,否则不准上桌。”
“好叭!”
泉宝无奈,只得拉着两个锅锅一块,用水囊里的水洗了手。
吃饭的时候,伍映雪把苏兴武带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果然,苏毅听完后立即摇头:“逃荒?不去!死在逃荒路上的人十之八九,一天有七八个时辰都得赶路,咱们两个大人就算了,孩子呢?没饿死就先累死了。”
“不去就不去,说什么丧气话,死不死的,不吉利!我也想过了,咱家现在有粮食,没必要去逃荒,而且咱闺女说了明天就会下雨,到时候情况肯定会好一些,你上山打猎、我多做点绣品,再买两亩地,咱一家五口的嚼用是够了的。”
不知道为什么,伍映雪很在意泉宝下午说的那番话。
虽然觉得很大概率会是孩童戏言,但莫名的相信自家闺女,也认为明天会下雨!
苏毅吃饭的动作愣住,“咱闺女说明天会下雨……?”
说着看向泉宝,“好闺女,你告诉阿爹,为什么会这样说呀?”
泉宝傻了三年半,怕是连下雨是什么都不懂吧,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说会下雨?
突然被点名,正在啃肉肉的泉宝一顿,歪着圆鼓鼓的小脑袋道:“不为什么呀,总之就是会下雨哒,下好大好大的雨,哎呀!”
小奶娃扔下鸡骨头,满是油的胖乎小手抓住苏毅,奶兮兮的晃了晃男人的胳膊。
“阿爹,您待会吃完饭饭,记得去通知村里的叔叔伯伯们,让他们检查好家里的门窗屋顶哦,不然明天下雨压塌就麻烦啦!”
看着闺女摇头晃脑的模样,苏毅头疼不已,但还是应承下来了,“好好好,阿爹知道了,吃完饭就去找村长,让他把这事儿传下去。”
“(? ̄? ̄?)好哒,不过阿爹可要早点回来哟,咱们家的房子也要修一修,不然明天下雨塌的就是窝们家啦!”泉宝指了指屋顶。
苏毅和伍映雪向上一看,不用闺女说,他们都得尽快修好这老房子的屋顶,至少木梁要重新换一换。
不然住在这种风稍微大一点,就可能塌了的房子里,他们不放心啊。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过程中伍映雪问起了岑小萍的事,只换来苏毅沉重的摇头和叹息,当即伍映雪就知道岑小萍可能凶多吉少了,便打定主意之后要看稳孩子,决不让歹徒有可乘之机。
她觉得,说不准是有歹徒饿疯了,走上了吃两脚羊的不归路。
泉宝带领全家修屋顶
吃过饭后,苏毅踟蹰了许久,还是进了村长家的门。
村长夫人把碗里的剩饭藏起来,笑道:“毅哥儿?你这时候怎么来了,吃了吗?没吃的话我想办法给你做点?”
苏毅早就把村长夫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了,皮笑肉不笑道:“婶,我是来找叔说点事的,已经吃过了,您别忙,我说了事儿就走。”
“这样啊,老孙,老孙,出来一趟,毅哥儿找。”村长夫人借着身影遮挡,把碗里的剩饭盖住带回了屋里边,不多时村长孙明辉就走了出来。
“毅哥儿你来干什么,是有小萍丫头的信儿了?”
苏毅摇头,“山里没小萍丫头的踪迹。叔,我上山遇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成山的蚂蚁都在搬家,我怀疑明天要下雨了,而且来势不小,可能会出事。所以希望您能挨家挨户通知一遍,让村里人检查检查自己的屋顶。”
他其实想说这些话,是泉宝讲的,顺便告诉全村人自家闺女不傻了,是个机灵敏捷的好孩子,但突然又觉得这样做对泉宝的名声不好。
若下雨了,大家会觉得她是个神神叨叨的孩子,不断过来打扰她,若不灵……
自家闺女少不了要担一个妖言惑众,爱撒谎的臭名,干脆就随便找了个借口。
“下大雨?”
孙明辉抬头看了看晚霞灼人的天空,丝毫不见惊慌,反倒笑了起来。
“艳阳高照的,晒死条人命,怎么可能下雨,你小子该不会是闲着没事干,故意拿我开涮吧?这种时候大家伙都在饿肚子,让别人爬上爬下的,就弄得更饿了。若下雨了还好,没下雨的话,旁人得怨死我……”
苏毅顿时哭笑不得,“村长叔,我也没这么闲,没必要特地过来拿这种事情说笑,我是说真的,不信你去找找看有没有蚂蚁搬家?”
孙明辉还想说点什么,但苏毅打断了他:“反正我家今晚连夜修房子,其他人修不修与我无关,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照不照做就是村里面人的事,如果真发生了暴雨塌房的事,压死人,也与我没干系。叔,映雪和孩子在家等我,先回去了。”
该说的都说了,他不是圣人,村民们的性命又不是掌握在他手上,用不着他来负责,若非自家闺女心善,当他愿意从二里外的老宅,特地跑回村?
他犯贱啊,想跑细自己两条腿。
孙明辉还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但他儿子却走过来说道:“爹,苏大哥从来不撒谎,他们家安身立命的老宅离村子远,如果不是在山上遇到了端倪,是绝对不会特地跑这一趟的。我看您还是通知下去吧,我和几个弟弟上屋顶查看查看,万一真有大暴雨,咱们村得有防备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