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靳尘有些不耐烦,摁灭了指尖的烟,道:“谁让你来这里的?”
“我自己找来的。”沈清婉委屈地嗫嚅,想正面硬刚,但真看到墨靳尘的神色时,又心酸又委屈,她甚至忍不住继续关心,“靳尘哥,你怎么到这边医院来了?你受伤了吗?”
墨靳尘立即甩开她的手,瞥了一眼掩着房门的病房,警告般看向沈清婉:“你现在自己回去,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靳尘哥,”沈清婉快要委屈得掉眼泪,“我就是担心你,想来看看你。”
这两天她一直担惊受怕的,这种情绪,她这辈子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墨靳尘担心让白月绾看见了,只想赶紧打发走沈清婉,神色稍缓了些,道:“我知道了,我没受伤,你先回去。。”
哪知这缓和的神色也让沈清婉误会,她以为墨靳尘心软,不管不顾地扑倒他怀里道:“靳尘哥,我就知道你没这么狠心,你没受伤就好,我这两天可担心了。”
墨靳尘面色微变,没想到她能扑过来,顿时伸手一下推开了沈清婉:“你做什么?”
沈清婉猝不及防被推这一下,委屈得双目通红,道:“我就是想抱一下你,靳尘哥,这也不行吗?”
墨靳尘神色难看,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一声冷笑。
熟悉的清脆声线只剩凉薄,不知何时,病房门开了,白月绾站在门边,旁边的推架上架着瓶新的液体。
护士换完药就转头出去了,只剩白月绾站在门边冷笑,厌恶地扫了她们一眼,讽刺道:“惺惺作态。”
墨靳尘和沈清婉面色都是微变。
沈清婉震惊地看着病房门边站着的人,她只知道墨靳尘回来,却不清楚白月绾能活着回来站她面前。
也就是说,墨靳尘在这里是因为她,是她受伤了,所以他也在医院,难怪、难怪靳尘哥不可能回去。
而墨靳尘没看见她的震惊,被白月绾讽刺一通后不怒反笑,墨靳尘索性反手就搂住了沈清婉腰身:“什么惺惺作态,我们之间的事要你多嘴?”
多嘴?白月绾略略挑眉,神色间带了几分不屑,看了眼对面拥揽的二人,忽而淡笑了一下,随即收起笑意。
白月绾声音平静,抬手:“当然多不了嘴,所以墨二少,再见了。”
墨靳尘心中涌起不太好的预感,下意识松开沈清婉上前半步。
“砰”地一声。
病房门关了,墨靳尘刚好过去,贴着门落了一鼻子灰,墨靳尘脸一下就黑了,咬牙道:“白月绾!”
沈清婉站他后面,脸色苍白。
墨靳尘暗骂:“小白眼狼。”想让她吃醋真是比登天还难,只会把人关在门外面,说什么都不好使。
墨靳尘真要气死了!
我的好姐姐
妙目紧紧盯着这一幕,连带着有蚀骨的恨意看着墨靳尘甩开她,贴着那扇门,偏偏那扇门还冷漠地关上。
“靳尘哥……”哽咽声传来。
墨靳尘烦躁回首,眉间凝着一股淡淡的阴郁:“怎么了?”
想让白月绾吃醋,没想到这个小白眼狼直接甩脸子关门,墨靳尘心情不佳,看沈清婉的神色也不好了。
沈清婉的视线从门上挪回来,垂眸掩掉眼中疯狂的嫉妒与不甘心,小手上前一步牵着墨靳尘的衣袖,委屈的大眼睛里满是眼泪花:“你这段时间都没回来,我好担心,那个女人就是一个麻烦精,害得靳尘哥也这么狼狈,甚至险些拆散我们两个……”
不是险些,是真的已经拆散了,她明显感受到,墨靳尘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前墨靳尘最宝贝的是自己,纵容自己撒娇,见不得她受伤,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就什么都变了,那个女人取代她,让靳尘哥在医院亲自照顾。
沈清婉忍不住“啪嗒啪嗒”掉眼泪,又害怕墨靳尘看了心烦,强忍着泪意晃着他的手臂撒娇:“靳尘哥,我们不说这段时间了,你别再理那个女人了好不好?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含泪急切的目光,惹得人好不心疼。
可深藏在委屈之下的,是强烈的不甘,墨靳尘面色微变,他揉了揉眉心,担心白月绾再看到,拉着沈清婉就来到安全楼梯,目光凉,声音也凉:“别再说这种话,好好的安分守己,别来招惹白月绾,我不会亏待你。”
别招惹别的女人就不会亏待她?从前他说过这种话吗?在白月绾回来之前她才是靳尘哥捧在手心的宝贝,怎么现在全变了呢?这一切都是因为白月绾,都是因为她!
沈清婉憋了已久眼泪一下就从眼眶掉出来了,她不管不顾地抱住墨靳尘,哽咽道:“靳尘哥,我们从前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白月绾回来之后就变了,她到底怎么迷了你的心魂,我们还像从前一样不好吗?”
墨靳尘不耐烦地扯开她环住自己腰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住她手腕,警告般道:“我已经给你说了,若再让我看到你来医院招惹白月绾,别怪我不客气。”
话罢,墨靳尘丢开她的手,转头就要回到病房。
一股强烈的不安传来,沈清婉真的感觉到只要这次松手,她以后就再也别想轻易见到墨靳尘了,她的靳尘哥,真的要扑向另一个女人,再也不管她们从前了。
“靳尘哥!”极度惊慌的声音响起,沈清婉慌张地拽住他衣袖,眼泪如断线珠子一样掉下来,死死拽着他不肯放手,“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面前的男人却冷漠至极,凉薄的唇轻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