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没有发现他来了,那为什么他觉得她是在影射他们之间的事情?
靠着椅背的姿势变成双手交握放于桌面,刘启勋精神更集中了。
“而不幸中的大不幸则是,提分手的是对方。”
还是说小丫头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伤心事?
“不管怎么说,只要之前投入了感情,一旦分手,你一定会很难过。”
哲学课改成恋爱课?这个晓芒,搞什么鬼?
“老师,到底要怎么解决问题?”看来有学生跟他有一样的疑问。
“很简单,你只要从哲学的高度上鄙视跟你分手的这个人,”说得十分义正言辞,“认识到他是个现存而不是个现实就行了。”
“啊?”
不像这些没反应过来的学生,刘启勋笑起来,靠回座位,看她要怎么“鄙视”他。
“刚刚我们不是讲了现存和现实的区别吗?”就见小丫头还是很严肃地拿根粉笔点点黑板,“跟你分手的人是个活生生的现存没错,可是对于你来说,他已经不具有任何内在必然性,或者说不具有合理性,也就不是真正的‘现实’,那还留恋他干什么?”很干脆地折断粉笔,她笑得好甜,“就让他去吧。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你的‘现实’,也就是那个‘对先生’。”
粉笔扔掉,刚好下课铃响,很精彩的结尾。
学生们大笑着收拾好书本,开始陆续往外走,他竟然还听到零星的掌声。
“这个老师真的很厉害,哲学课讲成这个样子。”跟他擦身而过的学生跟旁边的同窗窃窃私语。
是啊,原来就知道大学里她学的哲学专业,还曾经因为故意笑说“看不出来”被她追打,今天一见,小姑娘不简单。
噙着浅笑起身,刘启勋不时闪身避过一个个学生,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慢慢走近正埋头收拾资料的阮晓芒,站定:
“阮老师,我是‘现存’还是‘现实’呢?”
柒
“你――”怎么来了?
课前一直困扰她的人现在就站在面前,上课时的好心情急速地从门边溜走,阮晓芒抬头:只几分钟的时间,近百名学生走得一个不剩,偌大的教室里,只有讲台前的他们。
“课讲得真好。”刘启勋微笑着拿起她摆在讲桌上方便看时间的手机,打开来,“阮老师,我是‘现存’还是‘现实’呢?”
无聊。
把教材夹放进备课夹里收好,她走到一边去拿背包,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我还是具有一定内在必然性的。”
听他声音有异,她有些诧异地回头,发现他并没有看她,只盯着她的手机,神秘含笑。
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