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朱贝贝好,可你们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难过吗?”
朱广田摔门离开了家。
第二天,苇一到公司来上班,发现朱广田睡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见到苇一,
他也没有起身,声音沙哑道:“你给文竹打电话,通知她到律师楼签离婚协议,我
已经跟律师约了,上午11点。”
“朱总,你就别再意气用事了,公司现在面临这么大的财务危机,李行长在里
面不知会说些什么,债权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再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离婚案
……那天都不动产就真的没救了……”
想起自己一拳一脚打下的公司落到这般境地,朱广田的眼睛湿润了。
本来,苇一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想不到隔了两天,苇一便接到文竹的电
话,反过来通知朱广田上律师楼签字离婚,不但要孩子的抚养权,还要一大笔赡养
费,而且这一次文竹的态度相当坚决。
苇一当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朱广田,而是约了文竹在外面的咖啡厅小坐。
苇一劝道:“不管你们怎么吵,毕竟还是夫妻,总不能雪上加霜吧。”
文竹咬牙切齿道:“我就是要看着他死……以前我总是违心地维护他,维护着这个家,我想顾全的大局是我家的朱贝贝决不能生长在单家家庭……可是他这一次
的所做所为真是叫我寒了心!这钱有什么用啊?惯出了他一身的毛病,到了关键的时刻,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卖掉我的公司,为了他自己他恨不得叫所有的人去死…
…”说到这里,文竹忍不住滴下泪来。
文竹又道:“你去跟他说,这婚我离定了,省得今后跟他共同承担债务。”
(五十七)
苇一后来都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总之是希望这件事不要再闹下去了,离婚的事也暂缓。文竹眼睛望着窗外,对苇一的话似听非听的,其实这些天来,她都是晚上半夜两点醒来,然后睁着眼睛到天亮。她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她怎么会离婚呢?为了朱贝贝她也不会这么做的,她只是想在这种时候对朱广田晓以颜色,把他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同时,她这些天彻夜未眠的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让天都不动产公司彻底垮台,朱广田才有可能回归家庭。
这是男人的宿命,他们想的是升官发财死老婆,可哪一个是重情义的?一旦成
了落水狗,就老马识途地回家来了。
苇一到底还年轻,他还以为摆平了这件事跟他的苦口婆心有极大的关系。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天都不动产面临的困境没有半点的转机,公司里开始走人,
大家都已经看到了黯淡的前景,小钱走了,刘冬也在积极找新东家。一时间公司里
显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一天晚上,苇一帮助贝贝复习完功课,由于贝贝第二天要进行段考,所以苇一
强迫他早睡。待要离开朱家时,苇一又一次被文竹叫住。
在他们惯常谈话的后花园,文竹少有的和颜悦色,还亲手为苇一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