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姜世清的手下拨了110报警。
进了看守所的冯苇一,以各种方式希望与文竹取得联系,但是发出去的任何消息都泥牛入海,没有回应。
最终警方对苇一的答复是,他们到文竹那里调查取证,然而文竹否认她与苇一有任何合谋的行为,她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苇一编造的,但她承认苇一跟她说过可以提供重要的商业机密,其实她也是受害者,被苇一骗去了不少钱财,但是她并没有拿到这些所谓的商业秘密,苇一就出事了。
面对这样的结局,苇一百口莫辩。
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程序性反复,苇一被判劳教1年零9个月,据说已经算是轻判了。他从看守所转到第3监狱时,可以说前几个月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就是:只要出去,一定先杀了文竹报仇雪恨。但结果还是应了环境改变人的那句话,在整齐划一没有自由的集体生活中,在管教的精心教育和帮助下,他变得中规中矩,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初秋的一天,管教对冯苇一说,他的公账上有2000块钱,以后他可以加菜、买烟等等记账就行了。这是监狱里的规定,家属送钱来由管教保管,而且有一本大
账,犯人可以在监管下合理消费。管教说是一个姓商的年轻女子交的钱,我们问她要不要探视,她说不用,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听完管教的话,苇一的鼻子有点酸酸的。
(八十四)
凌晨3点多钟,是整个城市根本沉睡不醒的时刻。
智雄的手机响了。
问题相当严重。
佩恩公司有七八个科研人员在单位加班,吃宵夜的时候食物中毒,全部被送到医院抢救。智雄赶到医院的时候,中方代表章总已经在重症监护室门外来回踱步,见到智雄,章总指着重症监护室里面,不知说什么好。
透过隔离间的玻璃,智雄看见一排病床上全躺着佩恩公司的人,洗胃的洗胃,输液的输液。这样的情景让见过大世面的智雄也噤若寒蝉。
智雄道:“到底是吃了什么中毒?”
章总道:“大夫说,初步诊断是吃了变质的海产品……这些可全是公司的精英,我都不知道怎么跟董事会交代。”
智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毕竟是人命关天,他的一颗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章总又道:“你们总务处到底是谁负责这件事?你问过没有?”
智雄一脸茫然地看着章总,他真的对这件事没有印象。
佩恩公司所发生的科研人员食物中毒事件还惊动了市领导,各大媒体也在显著位置做了追踪报道。公司内部,对相关责任人做了除名处理,而智雄当然也难逃其
责,但考虑到他一贯的表现以及对公司的贡献,在辞退他时还是多发了三个月的工资。
智雄回到晓燕的住处,晓燕还没有回来,他一个人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当他被下班回来的晓燕摇醒的时候,他一把抱住晓燕说:别离开我,好吗?他告诉晓燕,
他已经被公司辞退了。
晓燕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智雄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越来越脆弱,他变得易怒、敏感,有时又会长时间的
沉默。
他知道他所有的痛苦,皆因他回不去了。家这个字对于他来说已经太过沉重,他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他那么的放不下柯俊,那么的在不经意中怀念过去平静安适
温暖的日子,而且他也完全明了他跟晓燕在骨子里不是一回事,他们在许多观念上大相径庭,包括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的人生观乃至是非观,总之他们越相处越感
到差异带给他们的苦恼。可是他依然向遵义提出了离婚,一方面当然是夏夕的明确表态,更重要的是,他还有回头路走吗?他已经离家太远了。
对于智雄的变化,晓燕看在眼里,但她并不苦苦相劝,她想,只要是能找到工作,一切都会改观。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晓燕托刘冬在银行工作的男朋友,为智雄找到一份承包总行食堂的工作。晓燕觉得这个工作不错,也适合智雄能力的发挥,便对刘冬千恩
万谢,回到家后兴冲冲地告诉智雄。
智雄说:“这算什么工作?这不是跑堂的吗?当然跑堂也没有什么,可是又让我承包,这样我就不算银行的正式雇员……”
“先不要想那么多,现在的工作难找这谁都知道,再说我觉得这工作也没有埋没你呀。”
“那是你对我不了解,你知道我过去的工作范围有多大吗?单位食堂所占的比例实在是太小了……我的权力大得很,每周还要参加公司的例会……”
“可你被辞退了呀。”
“我为什么被辞退?”智雄突然提高了嗓门,无比委屈地说道,“还不是你不能体谅我,你知道你无形中带给我多大的压力吗?”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晓燕呆若木鸡地看着智雄。好一会儿,晓燕说道:“智雄,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也可以不计较你说了什么,但是你这样怨天尤人,
你还是个男人吗?”
“男人怎么了?”
“玩不起,就不要玩!”
(八十五)
回掉了银行的空缺,晓燕的心情很是沮丧。
上班的时候,刘冬问晓燕:“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晓燕回道:“一个朋友。”
“我看不像朋友,一定是一个和你有亲密关系的人。”
“是又怎么样?”
“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