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最气他这样说话,就算比不上他家大富大贵,她家也不缺这几个钱。
“我可不是有病么,拿着张热脸上赶着贴你的冷屁股,我有病!”
她的劝解就这样落了个不欢而散的下场。后来也不知他怎么跟家里说的,国没出,在他老爸的公司里寻了个职位,刚工作一年就找门路去北大光华读了书;她也没从李东明那儿辞职,毕业之后因为实习期间工作出色就留在了那里。
“你杵那儿干嘛,还睡不睡了?这背后的凉风!”孟丽咕哝着扯扯被子。
睡,当然睡,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还翻它干嘛?要翻,秦爽也说了,等他回来。
她欠他一情人节
该来的不来。
挂了老头子的电话,秦爽觉得这根本就多余,他人都在这儿了,再天天追着他念叨也没用。他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谁都拉不回去了。倒是孟洁,他那天发那么大的脾气,看来她是完全没当回事。敌不动我不动是吧?还是那俩字,没用!
“主——经理?”
回来几天了,老头子见他一切已成定局的势头,无奈之下,只能把办事处升格成子公司,他也从主任变成经理,还是一样做事,他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手下这些人对他改称呼还有点不习惯。
看一眼办公室门口吞吞吐吐的秘书,秦爽问:“什么事?”
“您还有什么事么?”
“怎么?”
“没事的话,我家里——”
“行,走吧。”这秘书是新婚,理解。
刚完成了一单,他还真没什么事。收拾了东西,秦爽也往外走。这一出去才发现,很多办公桌上都摆了花,忍不住问了秘书一句:“今天什么日子?”
女秘书笑了下:“七夕。”
七夕。
他刚和孟洁关系好点儿的时候碰到的第一个节日就是七夕。他老妈从国外带回的首饰,他拿去送她,那丫头死倔不肯收,他一怒之下给扔进了垃圾桶。
刚扔完他就后悔了。倒不是心疼东西,主要是知道孟洁吃软不吃硬,这样一来,他算是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
所以离开她宿舍楼的时候他都没敢走快,指望着以她那么爱惜物件的性格,就算不喜欢送礼的人,冲着那么贵的价钱至少也会叫住他,哪怕再冲他发火,给个台阶下就行。
谁知她恨他的心胜过了疼东西,他磨蹭了半天身后愣是没半句话。火一上来,他也不等了,噌噌地回了宿舍。
结果一下午,除了大刘还能和他搭句话,喷子和点炮都说他吃了枪子儿,惹不起躲得起,一个带了耳机玩游戏,一个直奔了一食堂。
他是真气:这孟洁有什么啊?
论样貌,也就是个眉清目秀,除了瞪他的时候眼睛特有神、训他的时候小嘴特红润,还有什么啊?
论家世,不就家里有几亩果园、几万块存款,在农村也许能抖一把,在他这儿,他虽不至于是孟洁寝室那群丫头嘴里说的太子党,单自己拿出来也像模像样了,她家那点家底儿有什么啊?
论学习——大学里谁论学习?
想明白了,他心情也好多了,开了电脑,上线一鼓作气把喷子杀了个片甲不留。
就一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啊?!
可玩游戏玩到5:00,也不知怎么了,他椅子上就开始长钉,一个没留神,被喷子干掉一队人:
“赶紧滚吧,就你现在这状态,我随便抠点脚皮就能把你杀干净了。”他刚动了动鼠标准备杀回去,喷子就摘了耳机刺他:“您老留神飞慢点儿,别撞到人楼里女厕所里去。”
都是哥们儿,看穿就看穿了,他在孟洁那里吃瘪在他们眼里早已经再正常不过。秦爽并不在意,抓了钱包出门。
还好约她她还愿意出来,只是刚到饭馆里坐定,一看她的架势他就不乐意了:
“你敢再提这事儿试试!”
孟洁从纸袋里往外掏东西的动作被他吼得顿住,瞪了他一眼,缩了缩手,还是慢腾腾地把东西拿了出来:“给你。”
他防备地看着简单包装的盒子:“什么?”
“……”孟洁把盒子推到他面前。
她害羞?
被孟洁脸上莫名其妙的表情给弄魔怔了,他横不起来又不想显得太面,恶狠狠地把东西抓到跟前:“那我拆了!”
不等孟洁回答,撕扒了两下,他愣住。
德芙礼盒,市面上到处都有的那种,傻了吧几的圆形盒子里装着十几粒金灿灿的心形巧克力。
“……下午莹莹她们说,今天是七夕。”
她现在知道了?中午吼他的时候吼得那叫一个顺溜!他送她那么贵重的礼,她拿一盒烂巧克力打发他,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这顿你请!”随手把巧克力扔到一边,他完全抛掉女士优先那一套,抓起菜单挑了第一页顺着就念下来:“关东辽参酿宫燕、原只干网鲍、柱侯金钱肚——”
“唱大戏呢?”菜单被孟洁一把抢下:“珍珠鸡、焗虾菇,再来个春菜煲,肉饼饭和滑肠粉各一份,谢谢。”
服务生走开之后,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孟洁的心思他不清楚,他是怕自己一开口傻呵呵地乐起来太丢份儿。
好在那家饭馆上菜挺快,嘴巴堵住了也就不用再费神考虑怎么才能不露怯。
吃到酒足饭饱,他靠在椅子上想接下来的节目,看电影逛街什么的都太俗,再说对面这人也不好这些;可按照她的兴趣来要干什么?市博、市图这样的地方打死他他也不会去的。
“你没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