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那件事,我知道挺多人都听说了。听说就听说了,我就一句话,对什么样的人我有什么样的态度。我觉着你不是那样人,能在我这儿做成事儿。现在就看你自己怎么想,考虑清楚了就到公司里来。”
山上面馆里,谈完了正事儿,赵千帆起身把人送走,回身坐到位置上,肚子这会儿是真饿了,从锅里捞了块炖猪蹄,放到碗里静静吃。
“……都凉了,能吃吗那个?”旁边有人醒了,声音还糊涂着就教训他。
赵千帆偏头看一眼,直乐,这家伙,难怪长了一身小肥肉,吃完了随便窝哪儿都能着,瞧那脸睡得跟年画胖妞似的:“醒了?”
霍童边揉着脖子边坐起来:“啊。”抬手叫服务员过来:“给添点炭。”
结果服务员整锅端走。
“哎!”霍童急了,这人耳朵怎么长的。
“行了你,傻不傻。”赵千帆摁下她扬起的手:“人换去了,一会儿就来。放心,你还能接茬儿吃。”
是她要吃吗,好心当成驴肝肺。霍童瞪他一眼,看见身上还盖着的大衣衣摆垂到了地上,提起来拍拍甩回他身上,问:“一会儿去哪儿?”
“你要去哪儿?”
“现在几点?”
“不到四点。”
那还不到下班时间,这时候回家家里该奇怪了。再说这地方也真不好睡,椅子上靠得她快落枕。霍童转着脖子说:“那上你那儿吧,我再睡一觉。”
说话的空当换过的火锅端上来了,补了炭火不说,还重新续过了原汤补了些姜片葱段,一会儿就嘟嘟地鼓了泡。
赵千帆夹一块到霍童碗里:“就你刚才吃的那点儿不垫饿。”完了送自己嘴里一块,烫得直哆嗦:“今儿……我那儿……不行。”
霍童筷子一顿,要笑不笑地看他。
赵千帆吞下嘴里的东西才发现被她盯着,不明白:“怎么?”
霍童还不动。
“嗐,”赵千帆瞅准她的神情,悟了,哈哈笑着舀碗热汤放她跟前:“你寻思啥呢。我北京一哥们儿来,早约了晚上的饭局。”她把他那儿当y窝啊,去了就是为那个;再说了,他要真想,她手坏不坏都不耽误他带她上床:“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儿,去我那儿没个人招呼着,能行?”
这还差不多。霍童拿起汤勺喝汤。不过这家伙晚上还有饭局,现在就着这些剩的还猛吃个什么劲:“你留点儿肚子给晚上吧。”
赵千帆哼哼笑一下还接着吃。吃饭这种事跟出去玩儿是一个道理,旁边的人要是不对,怎么都没滋味。
霍童看他不吭声,只当他赶时间,自觉建议:“你哥们儿聚会在哪儿,要是不顺路,待会儿你给我放到下头公车站就行。”
“不差那一会儿。”赵千帆又吃了块肉,觉着饱了,拿纸擦了嘴,把脸凑到她跟前,腻在她的耳朵根上舔:“等你手好了的,旷不了你。”
她还有只好手,真当她残疾呢。霍童头一摆勺一搁,右手一翻拍在他侧脸上,啪一声脆响:“脏不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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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挺馋他的,现在。
赵千帆一边开车找地方,一边想着霍童刚下车前歪他身上的样儿,心里乐够呛。
就喜欢她不做作,饿了吃困了睡,馋了抱着他就啃。
——“哎呦。”
车里地方小,他都提醒她注意手了,那家伙还是一贯的没心没肺,他车才刚挺稳,她就从副驾上横过来吻他,还美其名曰:
——“让你先解解馋。”典型的贼喊抓贼。
他让她亲够了,挪开嘴,知会她:
——“等你手好了,跟你科里说一声,这回你弄了手,大家都没尽兴,找时间我找地方,把这回补上。”
她脑子不转弯:
——“得了吧,就我们主任那种抠门精,你找着地方她找不着钱。”
那用得上她们找吗,他既然提出来自然就都有安排。
——“你的意思是,我们光出人就行?”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得挺惊喜:“那你放心,人我们有得是,有你这种冤大头,绝对只多不少!”想想不甘心,自顾自地乐:“便宜她们了。”
他看她笑眯了眼,也想笑,这人,终于不再拿他当外人了,啊?真不容易。
想入了神,一错眼就晃过了地方。
赵千帆扭头瞅瞅已经飞过去的招牌,再看看路上的标志,调头开过去,停车。
下了车,先一愣,志国怎么约这种地儿。
进了门更是直皱眉。门口一溜长腿细腰水当当的姑娘。这个志国,要玩儿也得多少着点调,就眼前这种,让北京那帮玩意知道了,笑掉大牙。
进了包厢,他明白了。就说呢,志国的水准怎么咵一下毁得这么厉害,这一屋子乱七八糟。
他冲着沙发当间靠着的人点个头:“也来了?”
“千帆,到了啊。”那人也不对包厢里的其他人多介绍他,吩咐身边的莺声燕语:“你们,过去一个陪陪我们赵总。”一手还磨在怀里小妞的蛮腰上,眼睛却斜瞅在方几旁跪着正倒酒的小女孩身上:“你,几岁了?”
赵千帆跟站起来冲他点头哈腰的几个陌生人随便笑笑,落了座,任凭听了吩咐一路扭着过来的小妞倒了杯酒递到他手里,只问旁边的段志国:“怎么回事?”
段志国叼着烟猛吸一口,看看那边调戏小姑娘调戏得欢的人:“走前儿碰上的,知道我要过这儿来,缠上了。”
那人是个标准的纨绔,志国也烦的那种,怎么就让缠上了。赵千帆看一眼自己衬衫领口下头搓着扣子的小手,回头还拧着眉瞅段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