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霍童身边,他走到门外,回身,笑得特和气:“啥时候想清楚了,你给我电话。”
这么装,他累不累。霍童连嘴角都懒得弯,轻轻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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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千帆到了楼下,梗了几次脖子也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找到霍童待的那间屋子,拧着眉看。
隔着厚重的窗帘,那屋里的灯光几乎看不见。
刚才他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被招待所的前台拦住,挺负责任的一大姐,愣是问他要了房间号,然后去翻柜台里的记录本。
没人,大姐说。
他说他自己上楼找,被拒绝,弄了一肚子火,也懒得罗嗦了,直接回到车上打她手机,结果还跟他来前一样,关机。他不甘心,抬眼看那扇窗户,总觉得后头有人,在车里坐了半小时,被暖气烤得心浮气躁,实在待不住了,扔了车又折返回招待所院里。
前台大姐防他防得紧,他才刚迈上台阶,她狐疑的眼神就一下下瞟过来。他受不得那份气,干脆就站在了门外头。
这一站就将近一小时。手表上的指针就跟卡住了似的,感觉不光没往前蹦字,错眼看看甚至觉得它在挖空心思向后退,恨得他也不看了,何必自找罪受。
好容易等到霍童回来,她不是一个人。
那姐夫挺体贴,车子一直开到门口。
就着他们车前头的路灯,他看见霍童在副驾上皱着眉跟那姐夫不知聊什么聊得挺严肃。姐夫耐心得很,侧着头听她说,完了回一句,脸上笑得贼温柔。
再然后,他眼瞅着霍童开始害羞,作一副在他面前从没有过的娇羞模样。
那姐夫倒好像没他这么少见多怪,又说了几句,总算是放霍童他们一大一小下车。
可显然霍童还没过瘾,回身抓着姐夫不让走,似乎是在提要求,非得要到答案不可地那么坚决。
那姐夫的性子果然温和亲切,不急不忙地对着她点头,好歹是让她松了手。
霍童什么时候这么求过他赵千帆?!
他又不傻,即便没有之前知道的她暗恋单恋的破事儿,对着眼皮子底下现放着的情况,用脚趾头想也想明白了。
可要说这家伙的心,那是真大。才跟她姐夫起完腻,回头对上他,她还能摆个坦荡的谱。
——“你说什么?!”他不过是把她想藏着的那层纸捅破了,她就厉声质问他。
质问得着么?连人在他身下头的时候,她心里头想着的是谁,也不见得能搬上台面吧。
他赵千帆的女人,不一定非得前尘往事一片空白,但也不能这么牵一拖二地带他下水。他嫌脏。
甭想就这么跟他掰开,这种不明不白的窝囊气,他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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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统共没睡两小时,霍童是被电话吵醒的。
铃声听着特别陌生,她又怕元元被惊动,转着头地找。
原来是房间里的座机。
紧赶着提起话机的同时,霍童想起来昨天在动物园的时候她手机没电就已经自动关机了,回来以后被赵千帆那么一闹又忘了充,搞得现在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