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童不明白了,不是说一个路线一个地方吗,怎么还分两头住呢?
“是一个地方,但……”赵千帆也解释不清楚:“反正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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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并不近,高速上足开了两小时才从一个收费口出来,霍童被两小时当中路边千篇一律的景色弄得犯困,冷不丁涌进满眼的绿,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她正盯着左手边那大片的树林望,赵千帆方向盘一打,岔进一条直通进森林的石子路。路面不宽,只听见车轮磨在石子上的沙沙声。
霍童回头看一眼,大巴也跟着拐进来了,左右轻轻地摇晃,擦着路两边的树叶缓缓往前走。
又走了半个小时,眼前慢慢宽阔起来:也是浅灰色石子铺就的圆形小广场,沿着广场辐射状地延出去几条小道,视线最远处不同方向上隐隐约约露出些小楼黑色的尖顶来。
这时候赵千帆手机响:“嗯,你把人都给我好好送到地方。不用,那边有人接着,都有安排。”从后照镜里瞅了瞅后头已经慢慢减速的大巴,挂了电话,直直往前开。
霍童也一直留意着后头的动静,眼看着大巴转了个方向跟自己不是一头,心里那点纳闷,想起刚出发的时候赵千帆说的话,决定先不问,看看情况再说。
赵千帆听见她“嗯”了半声又没后文,心里就憋住了笑,偏头打量了下她,心安理得地开他的车。
霍童被他七弯八绕地搞得头晕,好容易等到车停了,回头找找,已经看不到那个小广场了,更别提大巴上她那些同事的去向,一概不知。
“还瞅啥呢,赶紧下车,累得慌。”赵千帆说着自己已经下了车,站在车前头等还在磨蹭的霍童。
霍童下来站定,看看前头的两级台阶,问:“这儿?”
赵千帆点头招手:“啊,快进去吧,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霍童的脚都伸出去了,听见这话又停了停——那天他说完他饿以后可没少折腾她——她今天可是上了一整天的班直接过来这儿,没那个精神头陪他疯。
赵千帆看她顿住,脑子转了转想明白了为什么,哈哈一乐,返身半搂了她往前大步走:“放心吧,今天我是真的饿,你也不看看我开了几小时的车。”
就这么半拖半拽,霍童上了台阶,眼看着赵千帆掏出张门卡刷开门,敢情那扇朱红色大门上镶着的兽首门扣就是个摆设。
刚才从石子路上过来,她就差不多知道这儿只怕是那种有点档次的度假村,但霍童没料到这地方竟然是全自助的,门开了迎面是个天井,一个人没有,特别安静。抬眼大概扫了扫,她发现这楼跟刚才远远看见的那些不太一样,只有一层,天井那头她对着的墙上开着个月门,从门口这里一眼望不尽,他们一路过来天早就黑了,影影绰绰地感觉后头似乎还有几重几进。
赵千帆带着她往月门那儿走,霍童只当饭厅在后面,抬脚跟上。谁知走出去却是段曲曲折折的游廊,游廊花窗透出去远处模模糊糊地有什么东西泛着光,还有股味儿,闻着挺熟,但因为太淡,一时霍童也说不上来。
过了游廊赵千帆没往横着的几间屋子里去,三绕两绕给她领到一个小院里。
霍童瞪着突然出现的一池子水,一边发傻一边想起来了,刚才那味儿,硫磺。
温泉她不是没泡过,可……再看看池子边上摆的小桌,霍童觉得头疼:“在这儿吃?”
赵千帆貌似挺享受,啊的一声,完了抬脚就向池子后头一间小房走,还招呼她一起:“换身衣服来泡着,舒服。”
霍童想拦没拦住,站在池边犹豫,直犹豫到赵千帆穿个泳裤进了池子这才绝了望,进到小房里也换了泳衣出来。
赵千帆人泡在水里,趴池边就着小桌已经吃上了。霍童看不过眼,问他:“这能吃得舒服吗?”
赵千帆拧着身体还挺享受,嘴上嗯嗯嗯地吃得不歇劲。
霍童摇头,解了下头围着的浴巾,一步步迈进池子里,找定地方坐好,指指周围,问:“我同事她们,也住得这样?”
赵千帆叼着口鱼摆手:“哪能啊。我让人给她们分成两拨,别墅,两栋住着。”
霍童不吱声,脑子里转出个挺诡异的画面,十几号人,挤在一个温泉池里吃东西。
赵千帆看她瞪着池水发呆,喊她:“你想啥呢?不吃?”
她没那么饿,也没他那么好身手。这池水泡着倒挺舒服,想着她又往下窜一窜,闭着眼兜着水晃。
半晌听见划水的声音,霍童一睁眼,赵千帆一张大脸已经戳在跟前了,对着她嘿嘿笑,镜片上反着水光,猥琐无限。
霍童干脆一巴掌巴到他脸上:“你吃那都什么菜啊,一股味儿。”
赵千帆顺势把眼镜摘了搁到池边上,两手往水底下一抄把霍童搂到自己身上。
霍童下盘悬了空,自然而然盘上他的腰,双手也往赵千帆脖子上绕,但嘴上还是说清楚:“你不是吧?这儿可不行。”
赵千帆顶着一脸水问她:“怎么不行?”
头上亮着星耳边听着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霍童觉得他简直废话:“恶不恶心啊你。”
赵千帆y笑着更往前凑:“哪儿恶心了,这不挺有情调的吗。”
霍童整个人骑上他:“我说不行就不行。”
赵千帆好笑,上身退开点问她:“那你这是?”
霍童没理他,头埋他肩膀上嘟囔:“睡的地方是哪间?我不管,待会儿这桌吃的,你给我拿过去,我不跟你似的趴这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