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面上沉稳淡定,可?泛上薄红的耳迹却暴露了他,他沉吟一瞬,终是步履稍转,踏出极远。
外头的夜色一如浓墨黑沉,呼啸的冷风依旧凌厉饕餮。
然?一室隔绝的温海间,正是浓情旖旎,少女身上的甜香与?男子?那馥郁的冷香彻底裹挟在一处来。
榻边脚跺上胡乱堆砌的丝绸锦衣铺散了一地,在葳蕤的烛火中?交织在一起,隐约分不清是谁的。
殷姝还难受着,可?浸在冰清的雪水中?又好受了许多。
那股子?莫名的燥渴愈渐释缓,昏涨的头脑朦胧中?也察觉了些清醒,她便隐约看见上头凶残恣睢的野兽噙着极深沉的眸。
“呜呜呜……”
少女下意识痛哭出声来,泛红的盈盈眼?眸瞬间聚起豆大的珍珠,她觉得野兽的獠牙正狠狠扎进了自己体肤,野蛮的嚣扬下一瞬便要破茧而?入。
然?后野兽就要用那尖锐的獠牙将柔弱的猎物撕碎成一块一块,大快朵颐。
她纵使混沌,也被这致命的苦楚和危险骇得不由想躲藏,可?她早已?如画骨柔般成了一摊春水,更?遑论此?刻自己的细腰正狠狠被野兽的利爪钳控。
温漉的触感还在唇舌间,又辗转至了面颊秀鼻,连蝶翼上泛起的珍珠也被旎旎的吻个干净。
“乖姝儿,莫怕……”
醉人的灼息扑洒在面颊上,殷姝疼的更?厉害了,亦哭得更?凶,最后再难忍受,一口咬在了近在咫尺的肩膀上。
可?野兽的宽肩矫健流畅,她咬的自己嘴疼,只能无措痛苦的呜咽。
“姜宴卿,姜宴卿……宴卿哥哥……”
她一声一声叫着,最后孱弱的声线愈来愈小,被哭声彻底替代。
少女如此?楚楚破碎的模样,姜宴卿正是堕入深渊里也被唤回了些神智,他敛下眸来,看见瓷娃娃满面梨花带雨。
那粉绯诱人的面早已?因楚痛褪去了血色,苍白的似再轻轻一碰便真如瓷器般要碎掉,少女无意识伸出缀满红印子?的藕臂想将他推开些。
男子?混沌的幽眸黯然?,不由得顿了下来。
诱自己的是这猫儿,眼?下吃痛了便要将自己一把推开的亦是这猫儿。
可?天底下哪有这般好的事?
姜宴卿长睫微眨,又瞧见这莹雪腻玉的娉婷妙曼,方?才?食过的团酥玉糕是入口即化,如此?,眼?下是已?被自己的饕餮罪行掠噬得残忍又触目惊心。
袅袅细花被寒夜的疾风鞭笞得没一处好地方?了,更?甚那最是娇嫩的海棠花儿。
虽是开得潋滟翡丽,也不过只起了个头罢了,却也云娇雨泣的再难忍受。
寒风仍随大开的窗扉刮如,蔓进榻内,荡去了些姜宴卿翻涌幽回的裕望和占有。
他抿了抿唇,在少女哀戚怜怜的哭声中?,终是沉沉吐了口气,在少女眉心间安抚留下一吻,将软被覆在了少女身上。
他支起身随意拾了件外衫穿上,遂即唤秦明进来。
尚浸在衮衮岩浆中?的嗓音仍是暗哑沉涩,秦明进来之际,却觉这弥着诡异麝香之气的居室内气氛紧滞。
他一直垂着眼?自是不敢多看什么,只恭恭敬敬行礼:“主上有何吩咐?”
半晌,在烛火葳蕤中?,闻男子?声线隐隐郁燥,他言简意赅道:“寻个女医来。”
女医?
秦明难以遏制的思绪飘远。
莫非自家主子?果真错了分寸,又或是初次生疏,将那孱弱的小提督欺得……
他及时刹住,峰回路转,“是!卑职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