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结束时,殷姝的眼儿已彻底蒙上了一层蒙蒙的雾色,唇瓣亦是晕开亮莹又旖旎的银意。
同样的,矜贵冷玉的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殷姝慢吞吞颤了下眼皮,瞧清男子眼尾那浮现开来的薄绯。
少女?眨了几下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可再想?细看时,已化?作一摊软踏踏的春水被人搂进了怀里。
“姝儿好乖。”
她全身早已没了力气,趴在人的肩头弱弱呼吸,可又是不经察觉了那有些硌燙的触感。
她有些不适,蹭着想?在姜宴卿怀里寻个舒服的位置。
可一连寻了半天,那嚣扬便如黏上她一般,如何?也避不开。
她闷闷吐出一句,“宴卿哥哥,你把你杀人的兵器别在身后好不好呀?”
话音软软落下,少女?陡然荡散了几分混沌,当真是被亲糊涂了。
那乃男子不可言说的位置。
可至于为何?能嚣扬昂首,她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她想?起?那日?的梦——
被看不清脸的男子攥紧手狠狠教习她写字的狼毫……
她仍有些心有余悸,看来自己当真是极讨厌写字的!在梦里也逃不掉。
想?着想?着,闻姜宴卿却低低应了一声?。
“好。”
被岩浆烈火滚过的声?线暗沉,可却透着些意犹未尽。
姜宴卿大掌盈在少女?雪嫩莹透的面颊上,微凉的指腹缓缓摩挲着腻手的脂玉。
忽地,他又低声?道?:“姝儿还记得孤上次说的,日?后亲自为姝儿调理阴阳。”
语罢,少女?不由得软背一颤,柔软的颈脖也绷直了些,她总觉得是什么不好的苗头。
正是无措思绪万千着,陡闻马儿扬长?的一声?嘶鸣,带着辘辘行?驶长?久山路的马车停了下来。
“主上,已至城门。”
外头秦明传来一声?。
与此同时,携着夜晚的寒风穿透车帷钻了进来,拂在人身上有些凉。
一时间殷姝身体遍生的冷意不知是因这?将至的离别。
城门到了,她该便回东厂了,而眼下正紧紧圈抱着她的太子爷也便该……
一时间,殷姝止不住的涌上酸涩,竟觉攥住人衣襟的手沉重万分,难以松动。
空气中诡异的泛上几分潮湿来,带的少女?潋滟的乌黑瞳眸泛上了水色。
殷姝紧紧咬着唇瓣却不敢表露此等神色。
她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控制不住情?绪,明明哥哥离开京城时,她虽伤心不舍,可也没这?般难受的。
现在膛腔之内的那颗心脏便恍若被不知何?时生起?的藤蔓狠狠盘踞缠绕着,愈发让她呼吸发紧,喉咙发涩。
姜宴卿发现了怀中人儿的不对劲,抚着娇娃娃的玉颈将人捞出来,得见少女?流转春辉的眼睛已尽数被水雾遮蒙。
乖猫儿又要?哭了。
姜宴卿眼底不着痕迹一沉,有些心疼,可自薄唇里吐出来的字在少女?此刻听来却是冷硬淡漠。
“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