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拉——
蒜末剁出了水分,滚油一烫四溅开来。
抓了把上海青丢进去,翠绿色翻腾跳跃着,蒸腾出雾气。
生抽,薄盐。
出锅时,门正好开了。
程之珩抬头道:“回来了?”
“嗯。”
沉闷的应答。
程之珩放下锅铲,:“怎么了吗?”
半天,顾思宁才从玄关处走进来。
她脸色煞白,眼圈微红,眼神却呆滞。
他顾不得太多,立刻出来,站定在她跟前,“怎么了吗?”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烧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嗓子疼吗?”
顾思宁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的脸,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他声音更柔:“不开心吗?”
她点点头,伸手抱他。
“围裙。”他提醒道。
顾思宁毫不在意。
她伏在他的肩头,那熟悉的、让她安心的温吞气息勾着眼泪全落下来。
程之珩僵硬着,起初是心动紧张,后来是察觉肩膀潮湿后的无措。
他不敢问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敢打搅她此刻压抑的宣泄。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纳入怀里,轻拍着她微微颤抖的背,一遍遍地重复:
“没事了,没事了。”
很好
手掌之下,程之珩的心跳结实有力,如此鲜活。
顾思宁觉得此刻自己的眼泪充斥着一种虚假。
她明明和那个小孩没什么感情,也没太多交集,甚至偶然相处,还觉得她长大了性格变乖戾好多,远没有小时候讨喜。
可当她离开,顾思宁忽然就觉得她重要了,珍贵了,成为自己生命里不容忽视的一部分了。
顾思宁抬头,满脸泪痕,声音沙哑着,对他说:“程之珩,我想回家了。”
“好。”程之珩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没有一丝犹豫,“我们回家。”
程之珩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车子刚上高速。
启程没多久,顾思宁的大表姐曾一心就打来了电话。
她们几人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相对顾思宁来说,这事的冲击对她要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