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轻站在立柜前,透过玻璃,看到了她这些年每次生日送给傅文琛的礼物。被精心保护,以最完美的角度放置。
她一直在看这些东西。
直到身后办公室的门传来“嘎吱”轻响,她熟悉的步伐由远而来,逐渐靠近。风在流动中挟来那个人身上独有的冷香。
傅文琛身上的味道,和他这个人一样,擅长隐匿伪装,却在靠近时摄人心魄,毒蛇般缠绕人的脖颈,让你的每一次呼吸都仅能嗅到他的气味。
他从后面揽住她的腰,打量她:“稀客啊,轻轻今天怎么来公司找我了?”
苏忱轻僵硬的被他搂着,没有动作,也没有偏头去看他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很不自然,但依旧装作很自然的模样,出声:“你说要帮我解决问题,会帮我出气。我过来问问,你处理的怎么样?”
傅文琛疑惑的“嗯”了声,松开搂着她的手,低头在手机上搜索什么。
苏忱轻透过玻璃的倒影,清楚的看到这个人每一丝一毫的微表情。
他把参加比赛的所有作品找出来,递到她眼前,笑着说:“这不是已经处理好了?”
苏忱轻问:“什么?”
“我让章林若把作品撤掉,禁止她继续参加这次比赛。”应该是注意到她的态度异样,傅文琛看她的眼神也渐渐变得莫测,认真道:“那幅画是轻轻送我的新婚礼物,我很宝贝的。”
“她敢把画偷走,去参加比赛,我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女孩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用天真的眼神看他。像是对他的这番话无动于衷,苏忱轻转身,和他面对面,继续询问:“你只是让她退赛了?”
傅文琛笑着迎接她的目光,温声道:“轻轻想让我怎样?”
苏忱轻整晚没睡,此时身体已经濒临疲惫的极致,但她又格外清醒,精神仿佛快要跟肉体割裂。
她很执拗,用前所未有的强势口吻向面前人开口:“章家千金偷我的画,用我的作品参加比赛,又在我维权时侮辱我、轻视我。我要你把整件事的过程公之于众,让所有人知道那幅画的作者是我。我还要她公开向我道歉。”
早在昨晚,苏忱轻就已经把这番话在脑海里过了千遍万遍。
包括她说这些话时的神情、语气,也包括说完这些话后,男人给予她的反应。
该知道的事情,她已经心知肚明。苏忱轻清楚,现在是一个梦醒的过程。
两人之间距离极近,放在往日,是即将会发生接吻的距离。此时,傅文琛却只是垂眸注视她,那双幽暗难测的墨色瞳孔里翻涌着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他的拇指摩挲过她的眉眼,
随后,
又放下。
男人看着她,忽然笑起来,只是这笑跟刚才不同,一点都不温柔,他笑得薄凉而戏谑,轻叹一声,回应她刚才的那番话:
“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