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昧已经冷着脸大迈步走去,不作示意,钟家的保镖便跟着蜂拥而上。
这和前两日在停车场时不同。
那时候没有监控,在场也没有众人围观,他们很难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最好不惹麻烦。可现在,场内最起码有二十位京市的知名人士围观。
就算打人也占理。
“傅总,”钟昧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站定,举起手里的台球,“什么意思?”
傅文琛晃了晃手里球杆,抬眉:“一起玩?”
钟昧冷笑:“您都要用台球砸我脑袋了,我可没胆量跟您玩。您还是滚吧。”
钟家的保镖训练有素,已经很能听懂自家少爷的弦外之音,立即动手涌上。
傅文琛没动,
反倒是旁边原本很害怕的几位京市的老总突然冲出来,拦住要动手的保镖。
“钟少,没必要,动武就太难看了。”这几位老总一看就是要拍傅文琛的马屁,趁机说好话:“傅总估计是刚才玩嗨了,没收住力,所以才把玻璃砸碎了。”
钟昧讥嘲道:“你确定他想砸的是玻璃?”
“傅总肯定是什么也没想砸,这只是意外。确实是傅总的不对,得道个歉。”
傅文琛此时反倒成为看戏的那个,听见这话,便用无辜又抱歉的眼神注视他:
“确实很抱歉。”
他放下球杆,身体后仰靠住球桌,笑道:“京市这几位经常跟我玩,都了解我的德性。我平时就这样。为表达歉意,我赔五百万,可以吗?”
钟昧道:“我不缺这五百万,我只想让你永远从我眼前消失。”
傅文琛没有理会这一句狂妄又不现实的发言。他将视线抬起,越过面前的男人,挪至不远处冷眼旁观的女孩,
“苏小姐,钟少的情绪太激动。我不跟他聊,我跟你聊。”
他的眼神有温度,嗓音却发寒:
“借一步说话?”
·
逃避反而会显得心虚。
于是苏忱轻非常直接的走到他面前,眼神坦荡:“可以。但傅先生,我需要事先和您说清楚,我现在是以钟少女朋友的身份和你交谈。”
傅文琛的面上看不出情绪波动,反而忽然笑了,颔首:“好。”
别看这一句话似乎可有可无,但只要她说出来,就能在大众眼里压下傅文琛在道德上的优势。最起码,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挨骂的只会是傅文琛。
苏忱轻没有跟这个人走太远,只停到宴厅外一处散步用的走廊。走廊两侧是镂空的玻璃设计,玻璃外长满茂盛花丛,足以遮掩长廊中的一切。
苏忱轻在路上的时候就在想,这个人到底为什么突然会发怒,而且居然直接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