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轻打断了他的话,笃定道:“傅先生,结果就是这样的。”
傅文琛以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向她。
“您或许无法接受我以前欺骗您的事实,但,我欺骗您的同时,您也在欺骗我。”女孩眼神清澈透亮,让人不得不相信这些话是真的:“我作为您的情人,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但您伤害我的父母,破坏我的家庭,说起来,还是您欠我更多。”
苏忱轻笑了笑,“而且您后来也一直在逼我,我要您一条腿,应该不过分吧?”
记忆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任人篡改。而能够做到篡改记忆的,往往是一段感情中的优势者,因为无所谓失去,所以砍得毫不犹豫。
苏忱轻便是这样的不犹豫。
她清楚看得到男人瞳孔里的撕裂和碰撞,平静的收回目光,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个人突然攥住她手腕,近乎是在恐吓她:“轻轻,我可以不再妨碍你和钟昧的婚姻,但你现在必须告诉我,说日记是你写的,画也是你画的!”
苏忱轻还从未见过这人如此失态的时候。
但比起惊讶,她更多的是困惑。苏忱轻疑惑的盯着这个人离奇的癫狂状态,询问:“傅先生,您不是说,我一直都只是您的玩具?既然是玩具,玩得开心玩得爽不就好了?何必在意一个玩具曾经是不是喜欢您?”
男人的指尖似乎在颤。
她微蹙眉,评价:
“傅先生,你好矛盾。”
求证
新建的金露寺似乎比从前更灵验。
长阶蜿蜒曲折,香客虔诚而上。灰白色的烟和云际交融,缠绵不清。
男人攥着她的手腕,在这番话里沉默。他像是在和自己作斗争,深邃眼窝里被光扫出淡淡阴翳,遮挡里面的畸态。
许久后,他才松开手。
不知道为什么,苏忱轻似乎从这个很细微的小动作里看出了一丝躲避的意味。
“你说得对,”这人嗓音透出些莫名其妙的沙哑,道:“按理说,依照我们之前的关系,我是没必要去追究你以前对我到底算不算喜欢。”
“但我不喜欢被欺骗,”
傅文琛冷下眸光:“如果你说得是真的,那就是从前欺骗我。如果你说的是假的,就是现在欺骗我。无论如何,你都犯了错。”
苏忱轻:“……”
她被气的有些想笑,但又觉得这没什么意义,低头:“傅先生,我们甚至都不算有一段正当的恋爱关系,你讲这些就像是在讲笑话。而且,我现在已经要结婚了,我早就已经开始一段新的关系了,我没必要去在意上段关系里自己有没有错。”
“您明白吗?”女孩圆润的眼睛看向他。
傅文琛和她对视,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我知道您这次来见我,是想从我这里求证。即使我没有给出您想要的答案,回去以后,您依旧会用其他办法求证。”女孩歪头看他,露出他已经许久没见过的乖顺笑容:“没喜欢过就是没喜欢过,您再执着去求证,也只是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