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掉在地上?了,你没看?见。”他轻声说,“我送你的,你别丢了啊。”
柳絮宁沉默了,一种难言的情绪在这走廊里无家可归地游荡着,最?后不意外地钻进她胸口?。良久,她叹了口?气,捏起这个蝴蝶徽章:“它自己掉的,我没注意。”
梁锐言仿佛失而复得般笑着:“那就好,我以为你不要了。”
咫尺之距,门卡在感应端“嘀”了一声,梁恪言没动,眼神讥讽,静静看?着这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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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瑞老规矩,团建可带家属,许多员工会带孩子来,全当?度假了。
靠近沙滩,咸湿的气息迎面扑来,连吹来的风都是盈润的,阳光耀眼得像亮晶晶的碎钻,世界是一片五彩斑斓。
沙滩上?扎着数个小摊,多的是人卖泳衣泳圈,价格涨上?一倍也不怕没人买,来了这里,总会有人为这一份高?额的“开?心?”买单。
有几个小朋友排排队在挑游泳圈,老板仿佛看?见红彤彤的钞票齐刷刷地飞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说着“好好好”“妹妹,稍等”。
柳絮宁刚想去看?看?,手臂被梁锐言拉住:“陪我去看?风筝。”
“不去,我想去看?看?那个游泳圈,那个小鲸鱼有点?可爱。”
梁锐言往那边瞥一眼:“幼稚。”
柳絮宁杏眼怒睁:“我以后死了,棺材上?也要印HelloKitty。”
梁锐言连连点?头:“好,这事儿死了以后再说。但是现在我没带手机,没你买不了。”
“那我先去看?看?游泳圈,看?完再去看?风筝。”
“你又不会下水,要它干什么啊?”
这人总是这样,得寸进尺。刚刚结束冷战,就开?始恢复原形。柳絮宁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他皱了下眉,另一只手捂住手臂。
柳絮宁的动作?一怔:“我碰到那个伤口?了吗?”
“屁大点?事。”梁锐言敛眸,也不再执着。
愧疚对柳絮宁来说就像橡胶管中的水,只待有人示弱,它便倾巢而出,将?她淹个彻底。
“去——”她妥协,“梁锐言你真的好烦!”
对,她又不下水,要这种可爱到华而不实的游泳圈干什么?可她并?不是拿游泳圈来游泳的,她只是觉得可爱,于是想要拥有。
随即,梁锐言的眼神笑盈盈:“世上?唯有柳絮宁好。”
“神经病。”
帮梁锐言付好钱,他的注意力就到风筝上?了,一个人低着头研究。柳絮宁百无聊赖地屈膝坐着,手撑在膝盖上?。
远处,有小朋友买了那个柳絮宁喜欢的游泳圈,她妈妈正在帮她拍照,时不时柔柔喊出一句“宝贝换个动作?,再来一张好不好呀”。
柳絮宁一颗心?被晃晃悠悠的水波漾得心?痒。一转头,原本还热闹的小摊上?转眼间没什么人排队了。柳絮宁兴冲冲跑过?去。
“老板,我想要这个。”柳絮宁指着最?后一个小鲸鱼的游泳圈说。
还好还好,那群小朋友买的都是这款,幸好还剩下最?后一个。
老板看?过?去,抱歉地说:“这个有人买了。”
有人买了不拿走做什么?
要不是梁锐言拉她去买风筝,她一定能抢到一个。没有就算了,本质就是个廉价的游泳圈。这样想着,柳絮宁又开?始看?别的。
老板的目光望向她身后:“先生,游泳圈为您留着了。”
柳絮宁好奇地回过?头,眼睛霎时睁大,转而一种幸运的喜悦完完整整地取代了刚刚的那些失落。